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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康三年,宣帝突然封我当海昏侯。接诏时我正给阿鸾编蝈蝈笼,竹篾子把手指剌出道血口子。传旨的谒者盯着我舔伤口,突然冷笑:"果然清狂不慧。"
带着家眷往南边蹚时,我在马车里数家当:二十七箱衣裳,四十九匣简牍,还有阿娘临终塞给我的金缕玉衣。过长江那日风浪大,玉衣箱子翻进江里,我扒着船舷要跳,被侍卫死死按住。夜里对着江月灌酒,忽然想起霍光死的那年,长安城飘了三天三夜纸钱灰。
当海昏侯这四年,我养成了半夜磨刀的习惯。豫章的铜镜爱长绿斑,倒省得看清自己眼里的血丝。有回扬州刺史来巡查,我蹲在田埂上捉蚂蚱:"大人看我这侯当得可好?"他盯着我指甲缝里的泥,嘴角直抽抽。
最不该见的是孙万世。这老货从长安偷跑来,张嘴就是"陛下当复辟"。我往他茶里加了把盐:"你尝尝,这是当年霍光喂我的醒酒汤。"他咂摸着嘴直皱眉,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咸吧?老子喝了整整十年!"
就为这次会面,宣帝削了我三千户食邑。临终前那晚,我攥着阿鸾的手交代:"墓里多放《礼记》,少放兵器..."话没说完,喉头涌上的血把素纱中衣染得跟冕服一个色。
我在地宫墙上刻满了"海昏"二字——刻得深了像"海",刻得浅了像"晦"。就像我这辈子,说是龙种,活成了个笑话。
棺椁上头那面孔子镜,照了我三十四年。镜背的漆画圣贤像,倒比活人更懂冷暖。前些天有个穿白褂子的人摸我头骨,嚷嚷着"牙结石严重"。我啐了口不存在的血沫子——你们懂个屁!那都是装疯时啃墙皮啃的!
要说最后悔的事?该是那年没把霍光的胡子烧了。要是当初在宣室殿放把火,说不定现在未央宫遗址里,还能找着我烤焦的玉玺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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