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锋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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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殷灵毓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的，可以说得上是顶撞朱元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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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便该是如此，只是朱元璋不喜贪污，因此总是想重判，想威慑住他人，空印的事情，本质上也带着对于皇权的敷衍与轻蔑，就像朱元璋在沧州时，殷灵毓给他讲解的文字游戏一样，都是被默认为合理的，实质上违背律法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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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让朱元璋按着自己的想法去判案，本身也是一种不公，最重要的是，官员替补的能力还不足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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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虽然空印一事里，没有为非作歹的官员都官削一级，罚俸半年，外加二十板子，但至少是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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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空印盘剥过油水的只有寥寥几人，跟着拐卖人口的一起处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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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切，归功于那个跟陛下犟的小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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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自然也将大臣的反应看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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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是愤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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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的愤怒毫无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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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这是他自己积累下来的敌视，他总是认为官员需要高压，需要管理，需要规训，需要敲打，绝不能让他们变成他曾经见到的那些丑恶嘴脸的贪官污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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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忘了，他现在管理的是国家，是人，不是他设想里毫无怨言的程序和小小一片村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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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勤勤恳恳，是匡扶社稷，是想让天下百姓过得好，可他又很矛盾，又很局限，带着属于自己的固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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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灵毓没办法妥协，大明的君主和臣子之间也无法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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