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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成功地于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下了长梧海,将海底沉着的数十根凤栖梧桐木通通搬了回去。
花了五百年才磨完其中一棵,做了半屋子雪白柔韧薄如蝉翼的上等画纸。然后用它们给嫦娥画了整整一百年的玉兔嬉戏图,她才与我和好如初。
如今,那半屋子的纸,还有一半没有用完。可想而知,我在天界的行情其实一般。此去北冥之海,便装上……五,不,十砖头那么厚的吧。万一,他要我把整个海底都画完呢?
想到如此浩大的工程量,我便连砚台都多带了两方,但愿它们三兄弟不至于每方都被磨穿。
芥子袋上绣着两只轻盈飞燕,挂在腰上差点连背都直不起来。
我见状取下掂着试了试,果真比那用来给天兵铸剑的玄铁还要重上几分。未免斯文扫地由它坠断了我的腰带,我便直接将它挂在了左手腕上,刚好和琼华帝妃赐我的那串碧海珠套在一起。
那日,天帝令灵犀公主与我一起随军奔赴北冥,琼华帝妃同在席间瞧着。许是对我二人的仙家修为不太放心,便取了耳上一对素玉环,变了一件云水绡衣让灵犀公主贴身穿着以御外物之侵。
她心地实在与容色一般美,竟将另一只玉环也显了原貌赐予我防身。
这手串上一共有十七颗碧海珠,与云水绡衣一般,出自南海之畔溯雪清渊,是琼华帝妃母族的灵宝。据说若是交由修为高深的仙家来使,便可于须臾之间吞水填湖,令沧海桑田轮番交换。这般厉害的宝物,竟就如此随随便便送了我这末等小仙,真叫人既忧且叹呐。
行军之日将近,竟引得仙子仙娥扶着云头饮恨而泣的场面都多了不少。我有时行在她们下方,便捧着海碗一一装着,待到一碗满,便飞到凡间那些旱了好些年的裂土上面,将一大碗通通浇下去。想着,若那些仙泪能令荒山贫壤变肥一点儿,多生出几棵水灵灵的禾苗来也是好的。
如此,为仙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