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廊幽静。小沙弥停在最里间的厢房外,不说话,只向山月使了个眼神,随即便躬身向后退去。
山月食指曲折,“叩叩叩”三声叩门。
“进来。”
里间响起一腔清脆婉转的声音。
山月撩帘,为防碰响厢房门口悬挂的风铃,将头压得很低,看上去姿态恭顺又谦卑。
里间染着袅袅檀香。
气味清淡又慈悲。
“本宫还以为,约不出咱们新晋的御史夫人。”
慈悲气味中,一抹低沉庄严的声音响起。
山月仍将头低低佝着,保持着躲避的姿态,语声生涩结巴:“我...我...我...”
“抬起头来,叫大长公主好好看看。”那抹清婉脆亮的声音适时开口。
山月滞殆地一点一点抬起下颌,目光闪烁,双颊绯红,双手藏在袖中,食指与大拇指一点一点掐着袖口的襕边数褶子,整个人看上去纤细软弱。
在雾蒙蒙的檀香中,借透过窗棂的微光,山月无措地越过关北侯夫人周氏,迷迷糊糊地将眼神落在折射于屏风上的那个身影。
不对。
两个身影。
一前一后,一高一矮,一大一小。
隔着屏风,意味着,她尚且没有面见她们的资格。
投射在屏风上的暗影,珠光宝气,云鬓高髻,发髻上低低垂下的流苏像是暴雨天的落雨。
“嗯,样貌还算不错。”屏风后再度出声:“怪不得能将冷面寡情的御史大人迷了个晕头转向。”
山月贝齿轻轻咬住下唇,再次因这些话而惶恐。
“这儿没男人,你无需作这般神态。”屏风后另一个身影终于出声。
声音更年轻、更娇俏,也更傲慢。
山月掌心一紧,长而翘的眼睫随之一颤,像是被吓了一跳:“我,我,我不,我没有...我...”
“在大长公主跟前,你要自称妾身或贱民。”关北侯夫人周氏好心出言,脆生生的声音像夏日的莲藕,带着丝儿与甜,也像哪家戏班子的旦角儿,清凌凌几句就让人沉溺其中。
“妾身...妾身并未作态..”山月艰难开口:“妾身,不,不会这样了。”
关北侯夫人周氏虽也瞧不上山月,却念在逝去的祝彩襟面子上,帮着说了两句:“若说得用的青凤,还得是彩襟——薛枭那条疯狗,在京中无法无天六七年,竟真被彩襟找到了能拴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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