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被她认作鸡毛蒜皮的嘘寒问暖、往年回忆,视线就越模糊。这个束缚我整个学生时代、犀利又冷酷的女人,为何死后就开始变得温柔了呢?
我攥着信纸往不舍地扫向最后一行,上面扭曲的文字映入眼帘时,我整个人都僵住了:“你总是敷衍我明年一定找女朋友,但我其实从你高一那年就知道你喜欢男孩子。我痛恨同性恋,你怕我伤心,所以懂事的你也和我一样,一直用忙碌压抑着自己的情感……妈妈对不起你,当年你收藏着的那个小男生的东西我都给你留着,如果你愿意,可以去寻找自己的爱情。”
小男生?
我急忙打开那个糖果盒,看到一张考位条,一支满墨的中性笔和一叠叠写满了不同字迹的草稿纸,斑斓的色彩让我感到一阵眩晕。
考位条上,写着淮时某次月考的考号和名字。中性笔,是淮时曾问我借过的。那些草稿纸,是和淮时做前后桌的那一个月里给他讲数学题时留下的,上面有许多淮时留下的字迹。
我疯了一样地翻找着,果然在其中一张里看到满篇的狂乱字迹,矛盾地写着“我喜欢你”和“我不能是gay”。
我父亲是个同性恋,骗婚后拿着我妈的钱和男友去国外旅游时坠机失事。母亲从小就反复鞭策我,我绝对不能是gay,殊不知从第一眼见到淮时起,“矫枉过正”一词便如宿命般应验了。
飞机降落,我回到那座曾与淮时重逢的城市。
这些年强行扭转的青涩绮念,被刻意忘却的人,不敢承认的心思……此时都重新生根发芽。
为什么,总是到失去的时候才感到珍贵呢?
我的亲情。
我的爱情。
我拨通了沈白驹的电话,去了他的别墅。
7
管家带走进沈白驹的别墅,在一道漆黑的长廊前却恭敬地停住。我独自往里走,试图摸索着打开墙壁上的灯。
这时,一侧的墙壁忽然发出巨大的强光,我被刺激得立即闭上眼,却听见不知从哪里播放出的一些奇怪声音,在昏暗无光的走廊里格外刺耳。
“真漂亮。”是沈白驹陶醉的声音。
我急忙抬头,原来这是投影仪在墙面上投射的录像,里面的主角正是淮时和沈白驹。
淮时眼睛上蒙着领带,手被红绳禁锢在床头,汗水划过他绯红的脸颊,他侧过头咬紧牙关,勾勒出他隐忍痛苦的表情。沈白驹亲吻着他的身体,一边抚摸一边赞叹。整个环节安静得可怕,只有两个人的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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