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抱着别人,夸别人聪明懂事。
要说子规笨,他却是把奴规背得最熟的一个,可要说子规聪明,同样的事情云雀做来主人会笑,他做来主人就会皱眉。
后来,他就始终低着脑袋侍奉,把自己的存在感尽量缩小。这样做虽然也换不来恩赏,好歹主人也不怎么骂他了。
子规小心地拢住衣摆,挨着新燕慢慢跪下去,把耳朵凑到新燕嘴边。
秦彧宣听到衣料窸窣的声音就知道是奴隶回来了,见到主人醒来,子规匆匆掩饰住自己惊诧的表情,惶然跪直了身体,却没来得及和新燕交换信息。
三人各怀心事,书房里一时静默无声。新燕这才瞧见子规被包扎的手指,一片浆糊的脑子把两件事情连在一起,难道是云雀前辈害了子规哥哥,才被主人赐死了?难怪主人见着云雀前辈却一言不发,连尸首如何安排也不说?
“新燕,先出去。”
“啊…啊?”新燕正在脑补,乍一听见叫自己便猛地一抖,秦彧宣莫名其妙收获了一个无比惊恐的眼神,不耐烦地指了指门。
新燕一步三回头,十分担忧独自留下来应对主人的子规哥哥。——主人的脾气,什么时候变得喜怒无常了?
书房里,子规俯身轻轻吻了主人的鞋尖,把手交给秦彧宣检查,垂着眼帘道谢。
秦彧宣一圈圈拆掉奴隶手指上的纱布——这技巧也是秦安教给他的——他的动作很轻很慢,一想到奴隶为了区区一个羽毛坠子受尽苦楚,心里就忍不住骂他蠢,可那羽毛轻飘飘地落到心上,竟撩出一丝难以忽视的痒意,教人也忍不住怜惜他。
秦安在子规昏迷的时候为他搭了脉,检查了身体,发现子规年纪轻轻就比一般奴隶身体更弱。他捏着子规纤细的腕骨,一边给秦彧宣演示怎么上药,一边摇头叹气:“二十来岁的孩子,双膝损耗比四十岁的容清还大!失眠心悸胃炎一样没落下!殿下既带他来这里,想必他在殿下心中多少有点分量,可等这孩子年纪大了,殿下准备弃了他还是养着他呢?!”
面对老人家谴责的眼神,秦彧宣竟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正如现在,秦彧宣犹豫着拖时间,不知道该不该把云雀自戕的事情告诉子规。
因为伸手的姿势,奴隶温热的身体紧紧贴着自己的大腿,指尖微微颤抖着,明明疼痛却不敢逃离。秦彧宣垂眸看去,只见奴隶的肩膀不着痕迹的抽动着,心中微哂。
喜怒哀乐是藏不住的,区别只在于是否花心思去留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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