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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规到底还是没有用担架。一想到主人用两条腿走路,奴隶却躺着被人抬,他就感觉头皮发麻。毕竟伤的是手又不是腿,出发前他这样想。出发后他想的是,不行不行不行腿怎么这么软。
自前一天不欢而散之后,子规就觉得难以面对太子,更不知道主人和太子殿下之间会起什么样的冲突,但他又不敢去碰秦彧宣的身体乃至衣角,所以一路上都亦步亦趋紧紧跟随。秦彧宣一猜就知道原委,却满足于子规难得不躲着他的样子,只暗自偷笑,没有解释。
直到起了棺,拿了羽毛,又合了棺,迁到新坟,秦晏明压根没出现,子规才恍然意识到,怕是主人一力拦着罢。
他怕当着主人的面哭不吉利,全程一滴眼泪都没掉,走之前只深深看了一眼新立的墓碑,就匆忙跟上主人的步伐。
未料秦彧宣留了一辆马车给他,许他可以推迟半个时辰回府。
子规好好地伺候秦彧宣上了马车,放下帘子隔绝视线的一瞬间,眼睛虽没眨,泪水却夺眶而出。
不管今后怎么样,有今天这样的关怀体贴,这辈子都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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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彧宣刚下马车,就看见新燕哭哭啼啼地迎上来,先是请了个姿势不太标准的安,没等秦彧宣骂,就哭着喊:“主人,云雀前辈没了!”
秦彧宣皱眉:“什么没了?话也说不清,成何体统?”
“没了!他……他自尽了……”新燕哭了两声,忍不住扎进秦彧宣怀里,崩溃道,“主人!新燕好怕!呜……”
新燕几乎挂在秦彧宣身上,被带着往里走。秦彧宣听他一边抽噎一边陈述始末。云雀昨晚临睡前就不对劲,跟新燕讲了很多话,有关秦彧宣从小到大衣食住行方方面面的喜恶,絮絮叨叨讲到深夜,临走前还落了泪。
今日晨起,侍奴敲不开云雀的门,里面也没有动静,谁知砸开门一看,云雀身上齐齐整整地穿着去年过年新做的小袄,背了个小包袱,人却是挂在梁上,用三尺白绫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子规匆匆和母亲告别,令车夫快马加鞭赶回家,便看到秦彧宣伏在案上休息。新燕在侧旁苦着张脸跪侍,见子规进门,焦急的目光立刻投了过来。
子规看不懂新燕做出的口型,目光扫过桌面上的零散物件,呼吸一滞。
大部分东西他都见过。记忆里,云雀领赏后会娇滴滴地谢恩,然后腻在主人怀里撒娇。他却只能像新燕这样默默跪在秦彧宣身侧,但更多时候,他只能跪在角落里,羡慕地望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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