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静秋瞪大眼睛——若说没有交情,她确实也不必为着一个陌生人对杜聿明的几句污蔑而如此震惊气愤。她立即大声驳道:“没有这样的事!”
滕骥却不依不饶,冷笑道:“是没有呢,还是你也从中获益,于是和他们串通一气?”
医科大学没开设辩论课程,五军和新二十二师的军纪也不需她成日和人争执,于是事到如今她才发觉,自己那点儿嘴皮子至多只能用在和长官们闲话玩笑上,面对这样荒诞的指控,她竟然连句反击的话也没能马上说出口。说到底,她并不多么因对方指控自己参与贪腐行为而感到愤怒,而是难以忍受他用这些毫无根据的猜测和编造污蔑她心中最为敬重与仰慕的人。反击的话她想不出,可也不能就此沉默不语,她猛然站了起来,高声道:“滕站长,你根本不是来问问题的,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可回答的了!”
这位站长还没有发话,旁边的两个年轻人就一左一右,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摁回了座椅里。滕骥貌似遗憾地叹了口气,继而说道:“来的都是客,于情于理,我也应该多招待阮医生几天。借此工夫,你可以仔细地想一想。人和人的记性毕竟是不同的,有很多人刚来到我这里时,什么也不肯回答,可住了几天,就全都想起来了。”
她被两个特务拖着,关进了一间单人囚室里。囚室与走廊隔着一道坚固的铁门,由两道铁锁从外侧封闭,室内没有窗户,门上的排气扇只有一只手掌那么宽。屋内昏暗阴冷,角落里放着一只脏污的便桶,破旧的床板上甚至还有被老鼠或虫蚁咬出的破洞。她烦躁不堪,在屋里来回地走着,走得实在累了,也只好在旧床板上坐了下来。
坐下来之后,她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一些,试图理清他们询问这些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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