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地说没有药,要么暗中指点她到黑市寻访。她和其中一个药贩子见了面,时隔一月,链霉素的价格已经又翻了一倍还多。
“我这么和你说,”那人说话时斜着眼睛打量她,“只要一打仗,药就是和黄金一样的硬通货,找谁讲情也不可能白送给你。来钱快的法子倒是多得很,从我这里介绍,每单只抽三个点儿,整个南京城再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
他把一张名片放在桌上推给她。阮静秋连看一眼都觉得反胃,铁青着脸回答:“不劳费心。”
她也尝试过联络以前在法国的同窗之类,但对方要么早搬了家,要么推说事情忙没空见她。求人帮忙自然是要碰钉子、看脸色,她倒没有因此而感到多么委屈,只是越发焦急——几日奔波下来,找药的事一点进展也没有,但祖父的病情却不等人,这几日晚间已咳得连续见了血。附近的邻居们悄悄劝母亲早日准备老爷子的身后事,父亲则拨弄着他余下那点早就受潮变质的烟叶,每日有一半时间坐在门槛上默默地叹气。
这天傍晚,她仍旧一无所获地回来,远远望见个一身白西装的公子哥儿正在家门前,似乎和父亲说着什么,旁边停着辆豪华座驾。见她回来了,公子哥转向她,貌似很和蔼地对她招了招手:“是阮妹妹吧?我姓钱,我们两家是故交。小时候我还推你荡过秋千呢!”
此时的阮静秋自然半点也没可能记得这号人物,但出于礼貌还是暂且应声:“钱先生好。”说着话,她快速地打量他,这位钱公子人如其名,衣服与汽车皆富贵得流油,只是他站着的姿态就有些太不端正,西服马甲的纽扣也系得歪歪斜斜。至于其他,她通常不愿意拿香水的品味和头发的造型为别人下定论,但也实在说不出夸赞的话来,只好尴尬地一笑。
钱公子接着说:“阮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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