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光偷光了。她又累又饿,倒在汉口城外几里地的路旁,而事情有时就是这样凑巧,才从南京城中脱身不久的邱清泉和廖耀湘正好经过了这里。
南京城破后,教导总队几乎死伤殆尽,他俩一个被强迫去做苦役、一个承蒙百姓收留勉强栖身,总归是大难不死,得以在汉口重新会面,协助收拢沿途的伤兵残部并参与部队整训。廖耀湘认出了这位曾在巴黎街头被他救上马背的姑娘,帮她找到了彼时正在汉口的阮家人;邱清泉则在分别前告诉她,他俩这就要去湘潭的二百师报到了,这是中国军队里唯一的、最好的机械化部队,他希望她也能来投身报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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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在巴黎时一样被拉上了廖耀湘的马背,年轻的参谋长刚佩戴上崭新的少将领章,皮靴擦得干净锃亮。她还是不会骑马,一路紧张地攥着缰绳,直到他的坐骑停在城郊某栋摇摇欲坠的民房外,很通人性地打了个响鼻,她才听他出声提醒:“应该是这里。”
她看着面前紧闭的木门,感到一阵陌生的恐慌。这恐慌让她下意识唯有抓紧身旁最熟悉的某根救命稻草,于是明明都被扶下了马,她手里还是紧紧攥着那根缰绳不放。廖耀湘过来握了握她的肩,她不知说什么,语无伦次地回答:“我、我掉进河里以后就把之前的事都忘了。我的家人是谁、长什么样子,我一点也不记得……”
邱清泉骑着另一匹高头大马在稍远处,皱着眉看了眼手表。“我们得走了,建楚。”他提醒道,“万一误了报到的时间,你我都得被军法从事。”
“邱副师长,”廖耀湘只好劝他,“都已经到了门前,还是帮人帮到底吧。她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姑娘,又在法国受了伤,不亲眼看她与家人见面,我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