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月夜剑光奔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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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筹谋，终于到了结束的一刻。”支狩真低叹一声，扶栏而起，目光徐徐掠过苍莽的百灵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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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觉得住在寨子里很好，可以爬树，玩泥巴，潜到小河里抓虾子。后来，我发现这里是一座铁笼子，锁住我，一点都透不过气。而现在……”他仰起头，闭上眼，悠扬的风笛声跨过寨楼，跨过风中起伏的竹林，跨过百灵山上空皎洁的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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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惊凭栏霜月明，远笛怨风弄残听。青山流水总无意，谁重去留太多情？其实这里永远都是一个样子，无论我喜欢，怨恨，它都不会改变。”支狩真喃喃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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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影也扬起头，月亮一点点攀过山岚，越升越高，遥不可及。他听不懂支狩真的诗义，可他晓得，无论做什么，都望不到那轮在长啸声里的圆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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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陷入沉默，不知过了多久，风笛声渐渐消散，远处的篝火暗下来，族人的欢闹声悄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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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夜半静谧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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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一直想不通，刚来寨子那会儿，你咋就不怕俺哩？”黑影默然良久，突然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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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支狩真眼中闪过一丝怅然。那个时候，对方被粗重的铁链拴在菜窖里，眼珠子像发绿光。可不锁不行，他会乱咬，会抓狂，而寨里的娃一见他便哭，大些的冲他扔石子、吐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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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半夜……”黑影低声道，嘶哑的声音含着从未有过的柔和。也是半夜，支狩真偷偷溜进菜窖，盯着他瞧。他狠狠吼，露爪牙，可那个瘦小的娃子就是吓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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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累了，两个人相互盯着着，也不说话。再后来，他居然就那样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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