陷入了各处的战争中,根本无法顾及远在额尔齐思河的伏罡。朝中休战之呼日盛,还有人提议出钱出帛,以帛止戈,亦是前朝常走的老路。
伏罡的死如今成了件既定的事情,不过是时间问题等丧讯而已,他在朝廷这些大臣们的心目中,其实已经死了。
人情冷乱世态炎凉,忠武将军府告别了昔日的热闹景象,重又回到当初的冷落门庭。唯那定国公府的二少奶奶顾柚澜还偶尔上门与她闲话片刻,便纵有千言万语相解,丈夫没了的伤痛,又岂是人语能够缓解的。
到二月间恰好是他们回京一周年零三个月,晚晴心中虽早有准备,当白衣素服的内侍们捧着皇帝亲笔御书的丧报进府时,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直挺挺往后倒去。
因遗体未归,暂时只有丧报而不办丧事。既伏罡已死,晚晴在这举目无亲的京城便一刻也呆不下去了,她写封信将铎儿托付给如今只在应天书院任山长的伏青山,自己一人一马游游荡荡出了京城,孤身一人往秦州清河县而去。
且不说这几年一路钻营爬到高位,又一月之类一路遭贬只做个书院山正的伏青山收到照顾铎儿的信并晚晴书给他的休夫书心中做何感想,且说晚晴几年未归,伏村仍是她流浪路上唯一停驻过,能当做故乡的地方。
她虽腰中缠着九连环腿上绑着短刀,但毕竟是孤身一个女子,一身黑色短装劲衣一顶斗笠纵马狂奔,沿途也只敢住曾经与伏罡来去两回曾住过的地方。若是白日要歇息,也只在马上吃些干粮喝些水囊中的冷水。如此歇歇缓缓骑得十几日才终于到了清河县城。从清河县城一路往车集,正是春耕时节,一路上麦田粟谷田中皆是忙碌的农人,她才渐渐没了初上路时那份恐惧。
越往故乡,越有近乡情怯之意,况且一别四五年,她再嫁一回又丧了新夫,从一个大字不识的无知妇人变成了一个可以孤身匹马横穿半个大历的盛年女人。
临近车集时,她见有处茶窠开在路旁,草棚下有些茶客在那里闲谈聊天吃茶,车马皆栓在路旁槐树下。既是近乡,她便也松了紧惕,下马拴到树上,进茶窠捡了张临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