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簸的大巴里,四眼任劳任怨在我脸下方举着塑料袋。
“呕——”
再吐下去,胆汁都吐干了。
我以为过了这么些年,不可能再像小时候那样晕车,结果乡间那山路弯道比鸡肠子还弯弯绕绕,车行驶没几里地,人就不行了。
当初就不该鬼迷心窍答应四眼。
乡下有啥好玩的,从小在黄土地上土生土长,我什么没见过?
“还好吗,喝水吗?要不要吃话梅?”
我摆手拒绝,气还没喘匀,又立马弓身:“呕——”
他让我自己提好塑料袋,无力的手指钩住,没想到晕车反应竟比以前还要严重。
额头一凉,发现是四眼用打湿的纸巾给我擦脸,从额头到鼻梁再到脸颊,动作轻的跟没吃饭似的,谁家给人擦脸像他这样大小姐涂脂抹粉似的力度,直接一块毛巾劈头盖脸罩上去呼啦搓两把就完事了,快擦到嘴的间隙,我打断他——
“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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