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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宝镜手忙脚乱将红绳解下,事隔三十余年,她终于又见到了这面镜子。
这面自她出生就挂在脖子上的小铜镜,会在明年元宵节被她不小心遗失在省城,父亲正是为了寻找铜镜才出了车祸,而母亲随后也……徐宝镜心如刀绞,此刻真恨不得砸碎这面破镜子!
可她举起榔头还是没能下手。这面巴掌大的铜镜,父亲视若珍宝,在她出生后将它郑重系在了脖子上,望镜如视女,她也因此名“宝镜”。上辈子,遗失了镜子父亲并未怪她,却独自返回省城寻找,最后出了车祸,死前也没能闭眼。
不能砸,又不能扔,徐宝镜将镜子胡乱仍在床铺上,冲出了家门。
腊月的寒风像刀割一样,南县地处盆地,冬天最低温度不过零下几度,却有一种折磨人的湿冷,冬天的寒风能让人骨头都发疼。
筒子楼是80年代最高等的单位福利房,徐家三口人所在的“家”不过才四十几平方,还是靠徐海东的工龄和技术才分到。厕所和厨房都是公用,每户人家烧水做饭用的蜂窝煤都堆在门口。
徐宝镜被寒风吹得缩脖子,隔壁的老妇人已经瞧见了她。
“小镜怎么出门了?你妈说你病了,托我看着你呢,你这丫头,快回屋躺着去!”
头发花白,穿着褐色棉衣,一双尖尖小脚,看上去最和蔼不过的老妇人。
徐宝镜吸了吸冻红的鼻子,虽有二十多年没见,她几乎在一瞬间就想起了这位老人。
“张奶奶,我没生病!”
张奶奶笑得很慈祥,点头道:“没病?那就是不想去上学,这可不行。”
一边说着,一边将徐宝镜推回屋内。
徐宝镜呐呐无言,她都离开学校多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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