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下整理了会儿自己的仪容,才抬手轻扣几下木门。
“进来。”里头的男音生硬而冰冷,带着上位者的令人生惧的威严。
木门被小心推开,面前一个屏风遮住了视线,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个坐在书桌前的宽厚身影。
即使被屏风阻隔,凝露却始终躬着身子,对屏风后的人异常恭敬:“大都督,严娘子带到了。”
“行了,下去吧。”
“是。”
凝露侧过身,恶狠剜了一眼身旁的严薇宁,才出了书房。
木门咯吱一声被人带上,偌大的书房里只剩了了严隧之和严薇宁两人。
屏风之隔,严薇宁不安地站在原地,心里七上八下,不知严隧之又想出什么了烂法子要折磨她。
她稍稍抬头,正好看见屏风内那个身影停下了笔,严隧之也抬头往她的方向看,两人仿佛隔着屏风对望。
“愣着干嘛,过来。”
严薇宁深呼口气,不得已朝屏风后走去。一屏之隔,那里头的摆设严薇宁再熟悉不过了,这是以前父亲的书房。
未出阁前每每严薇宁经过,必会进来和父亲撒娇耍赖,而父亲则一脸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女儿,给她许多皇上赐的珍贵物件。
而如今那书桌上的不再是永远对自己和颜悦色的慈父,而是满手忠良血的严隧之。
严隧之坐在书桌前不知批写着什么,他抬眸看眼严薇宁,随后用笔杆敲了敲砚台:“给我研墨。”
严薇宁不情不愿地走到书桌前,她拿起墨条在砚台还没转两圈,就飙出两滴墨滴在了严隧之一尘不染的白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