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长辞手背上,像夫子教第一次习字的学生握笔那样。
肩膀的骨头清瘦到有些硌人,比看起来还瘦,温淮不露声色地将他半圈入怀中,看他手巾上的血迹。
这次咳出来的血颜色发沉,应当是寒气凝结的淤血。
“可还有不适?”
温淮低头去瞥他的脸色。
林长辞侧过头,不愿让弟子看见此时虚弱,用手巾擦去唇边血迹,道:“且说说看,我如何不认你?”
提到这个,温淮垂了垂眸,道:“鹤在你身边,你还收了新的弟子,若非此番遇见,恐今生都无缘再见。”
“仅是如此?”林长辞道:“你语气里有怨。”
温淮凉凉道:“若说怨,还是怨我自己,不得师尊青眼,也不如鹤万事周全。”
果然,他是有怨的。
不知自己死后神机宗发生了什么,那群长老大约不会放过他座下弟子,温淮是否遭遇了刁难,无法在宗内立身,又不好说出口,这才亦步亦趋跟在他身边?
十年后的第一面,他就变化如此之大,若说这个失去师尊庇护的小弟子当年什么都没遭遇,温淮肯说,他也不肯信。
林长辞暗叹,心里微微一软。
“师尊,十年不见,我们果真要生疏至此么?”温淮低声问。
其实,他们也并非从来如此生疏的。
前世温淮不常出现在林长辞面前,他习惯远远望着林长辞,林长辞的目光落到他身上,他就慌张。林长辞知道这个弟子沉默寡言,到他面前时目光晶晶亮亮,好像有很多话想说,最后却只能挤出一两句无关紧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