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送君出长洲

“这小山的景色还算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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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挽衣最后看了眼身后的青葱小山，声音里带着几分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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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身旁，背上行李简单的顾濯却没有回头，说道：“住着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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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回答，那些成群结队进行着旷课事宜的长洲书院学子，望向顾濯的眼神不由来得更为复杂，即是不舍，亦是感动，更有迷惘，只觉得师兄心中果然还有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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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当顾濯拿着被签上名的退学通知书走出那座大殿后，汹涌的人潮非但没有退却，如同撞在礁石上的海浪般碎成极细雪沫消失，反而凝聚成一道无法忽视的洪流，始终跟随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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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这一路上鲜少有人开口说话，静默成为了无声的主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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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挽衣忽然问道：“你觉得像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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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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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濯有些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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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挽衣指了指他身后的行李，示意这像是棺材，接着又望向沉默的人群，诚恳说道：“出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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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濯微怔，心想好像是有点儿这样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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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挽衣似是感慨，不等他开口，接着叹息了一声，说道：“毕竟大家心目中的顾师兄已经死在了今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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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句话时，她没有刻意去压低声音，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仿佛寻常闲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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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话音方落，原本维持着静默的许多学生骤然盛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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