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而万物与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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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麻雀，在梨树枝头上来来又去去，掠过的身姿为这片金色带来道道阴影，很有叽叽喳喳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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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顾濯心里的那些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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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确地说，这些声音本就来自于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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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云影，暮色与落日，飞鸟与梨树上的那一朵小白花，乃至于世间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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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顾濯在四年前再次睁开双眼，看到这个世界的那一刻，它们便陪伴在他左右，很少安静，往往吵闹，不曾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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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许多与今天相似的时候，它们都会坚决站在顾濯的立场上，或紧张或迫切或语重心长地对顾濯说出自己的看法与见解，没有一次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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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上辈子安静得腻了，这辈子便觉得热闹一些也挺好的，顾濯从未厌烦过心中这来自于万物的声音，况且……它们也不会一直吵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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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听着那些热闹的声音，静静看着手中经书，待暮色渐褪去，天空为深蓝晕染时，他才将借来的经书物归原处，再与负责值守的书院教习闲聊了几句，离开藏书楼，往食堂去，准备解决今夜的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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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洲书院作为前都城第一，如今仍旧天下一流的著名书院，占地面积自然极大，从藏书楼走到食堂是很长的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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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往常般，这一路上见到顾濯的同窗们总会热情洋溢地挥手问好，那些自矜身份尊贵的门阀子弟同样微笑点头示意，以此来彰显与他的亲近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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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平日里在书院中以严厉二字著称的某些教授，在见到他的时候都不吝于对他展露出慈祥一面，笑着说上三两句话，用以寒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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