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弈早就会跑了,在室内憋了一个冬天,他蠢蠢欲动,趁乳娘小憩偷溜出去。
他觉得乳娘还有几位嬷嬷都无聊透了,每天寸步不离地跟着他,他想出去玩,她们就把他裹得像个粽子,那么紧,他走路都不舒服;他想爬假山,立马被揪下来;他刚往池塘边靠,嬷嬷们就一起拦住了他,干什么都不自在,真是烦人。
眼下他能溜出来,兴奋得几乎要手舞足蹈,他一路小跑,离栖梧宫远远的,然后不出意外地……迷路了。
不过一个好奇心满满的小孩子是不会在意这个问题的,他追蝴蝶扑蜜蜂,不亦乐乎,可惜蝴蝶飞得太高太远,他跳起来都够不着,蜜蜂回了窝,他想拖根竹竿来捣,却拖不动,只得作罢,怏怏地走了一段路,突然眼前一亮。
一只小白猫正在墙头懒洋洋晒太阳,舔爪子舔毛,可爱无比,不等他去抓,那小白猫就自己跳下来,靠近了他,在他小腿上蹭来蹭去,他蹲下身抱住这大猫,猫咪就拿头蹭他的脸,软绒绒的很舒服,他心花怒放,一路被这猫吸引着,进了一个小小的院子。
小白猫跳上了一个陌生男人的膝盖,蜷着不动了。
赫连衡一眼就认出来这小屁孩是南宫弈,他曾无比憎恨这个孩子,因为这个孩子出生时丑陋,因为有这个孩子,南遥对冯晨就格外上心,如今他看到这孩子,还是半分情分都没有,本想叫外面的冷宫侍卫送走他,却不想这孩子根本不怕他凶神恶煞的表情,反而靠上来,奶声奶气叫道:“爹爹。”
赫连衡一怔,不耐道:“我不是你爹爹。”
南宫弈不懂,他见过的男人不多,爹爹对他好,温柔可亲,眼前这个人和爹爹感觉差不多,那也该叫爹爹。
他完全无视了赫连衡的抗拒,或者说,他根本没听懂赫连衡的话,一口一个“爹爹”,叫得欢实,跟屁虫似的跟着赫连衡,看他浇花逗猫,觉得新奇得很,等到赫连衡抱着他施展轻功飞檐走壁时,他几乎觉得这个人是神了,兴奋不已。
赫连衡想把这小屁孩弄走,小屁孩却拽着他的衣角撒娇,他无法,只得哄着这小孩玩了会儿,问道:“你爹爹最近好吗?”
南宫弈点头道:“好。”
赫连衡又问:“你父亲呢?在做什么?”
南宫弈咕哝道:“玩……弟弟。”
赫连衡就不再多话,他此刻被末得没了脾气,仔细看,发现这孩子从某些角度来看,神似南遥,于是渐渐就有了些好感,他想,见不到南遥,见到南遥的孩子也可稍作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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