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带我去哪里?我不走,我不走!”完好的那只手四处乱挥,好不容易抓到了一根排水管,却又一根一根被掰开手指。
没有人回答冯德文的问题。
他被捂着嘴抬进了一辆车里,脸贴椅背躺着,鼻尖闻得到真皮沙发的味道。受伤的手被折在身后捆绑着,指尖一片湿润,不用想也知道是伤口撕裂流出的脓血。他疼得几乎让他发狂,可无论他说什么,都得不到任何回应。
车行驶了很长时间,一路的颠簸和不见光的视野让他在被关进死囚监狱之后第一次产生了睡眠的欲望。
不知过了多久,手臂上突如其来的清凉让他从半梦半醒中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眼前仍然是一片漆黑,但是口鼻并感受不到布料的覆盖。
是眼罩吗?
这个味道...是酒精...
一个冰冷而尖锐的东西抵上了冯德文的手臂,他不禁颤抖着发问:“这...是什么...”
与之前不同的是,他的问题得到了明确地回答:“别紧张,只是一针麻醉剂而已。”
冯德文的脸色在没人看到的地方瞬间惨白。
狱警曾经给他介绍过,注射死亡分为三针,第一针是硫喷妥钠,也就是全身麻醉剂,让人在数秒内进入深度睡眠。
第二针是肌肉松弛剂。
第三针是高浓度的氯化钾,破坏心肌的电传导,相当于拔掉心脏的插头,让人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快速死亡。
“不!明明还有三天!!!你们不能这样!!!”冯德文疯了一般地哭叫、挣扎起来,然而双手都被牢牢固定在两侧,只能像待宰羔羊一般任由冰冷的针尖插进他的静脉。
果然,沉重的睡意铺天盖地地覆盖住了他,没有一点点让他逃离的空隙。在失去神志前一秒,他感到了巨大的恐惧,就好比深海里突然窜出的海怪,只不过在视网膜上停留了一道黑色的残影,粗壮的触手便已经绞紧了颈脖——他并不是不敢死,而是害怕面对那些被他夺走生命的人。海边的男孩、三名狱警、齐兴,沈高原的母亲、甚至自己的父亲也是他间接害死的。
冯德文知道自己有多罪大恶极,但在这之前心里对那些死者没有一丝丝的愧疚。这个世界就是如此,人都为了自己的利益不择手段,踩着人的尸体往上爬亦是人之常情,如果说谁一定有错的话,那就错在那些人运气太差,没能生在一个好人家。
可是在死亡的恐惧面前,他竟然体会到了一丝悔意。只可惜在区区几秒内,这一点悔意也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