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不燥。齐兴对着外面深深吸了一口带有自由味道的空气…
还有五年。
“齐兴哥哥,我知道你刑期是这里最短的。等你出去了,可以帮我一个忙吗?”沈高原清澈的眼睛似有水光。
齐兴抚摸他带着柔软发茬儿的后颈:“好,你说。”
“那个…我想你能不能帮忙看看我娘。就帮我带个口信,说我去外面打工了,一切都挺好的,就是太忙,不能常回去看她。”沈高原的普通话并不算标准,带着浓浓的乡村口音,可这番话说得齐兴的心想被揪起来一般难受。
他憋出个微笑:“一定会的,那时候你妈妈说不定都治好了病回老家去了。”
齐兴心里闷得慌,一是对沈高原的同情,二是恨自己的无能为力。既然已经知道他身体好转,也没有必要在这里久留,随便寒暄了几句便要离开。
谁知刚拧开门,便被许医生喊住:“我有事跟你说。”
他领着齐兴去了走道一偏僻角落——此时犯人们都在操场打球运动,没人会想回来这个昏暗的牢笼。
许医生一脸严肃,一双桃花眼紧紧盯着他,看得齐兴心里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我有件事要告诉你。”许医生开口道。
齐兴点点头:“你说。”
许医生抹了把脸,艰难地说:“我有个大学同学,在沈高原母亲接受治疗的医院,那天回去之后,我就向他打听了下,哪知道…”
“知道什么?”齐兴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同学告诉我,沈高原的妈妈早就去世了。冯德文那个畜生,不仅没给她换肾,就连医疗费都没出一分钱。他妈妈被硬生生赶出医院,当天晚上都没熬过,死在了大马路上。有人报了警,但尸体无人认领,最后还是靠好心人捐款才送去火化,骨灰还在殡仪馆存着。这事在当时闹得挺大,医院附近的人基本都知道。本来应该在新闻报道,但估计被冯家压下来了,毕竟监狱里也可以看到电视报道。”许医生的表情非常难看,那双勾人的桃花眼都失了神采。
齐兴惊得说不出话来。他虽然跟沈高原并不算太熟,两人也就只有那么两面之缘,可他在齐兴心里就像弟弟一样,即使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却依然盖不住身上纯洁美好的光芒。
回想起沈高原刚刚拜托他的事,齐兴心里更是五味杂陈。
“这事,我们暂时不能告诉他。冯德文家大财大,要是高原知道了,肯定忍不住跟他拼个鱼死网破,最后吃亏的肯定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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