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起来。
邱嬷嬷常常劝解曾氏,老太太虽只是个无权无势的老妇人,但一喜一怒都牵着宫里那位。何况她这人嘴硬心软面又酸,一根肠子通到底,其实并非难以取悦之人,持身也正,即使在曾氏最狼狈的时候也未落井下石——婆母要磋磨一个不得夫君喜爱又没有娘家倚靠的媳妇,手段简直无穷无尽。
曾氏明知她说得对,可就是没法捏着鼻子去日复一日地捂那块又臭又硬的茅坑石头。
走投无路时为了怀上身子,她不惜颜面扫地,像个争宠的妾室一样使计灌醉那扫一眼都令她万分鄙夷的男人;为了搏个贤名,她不得不压抑着腐心切齿的憎恶,对继子继女笑脸相迎、虚以委蛇;为了子女的前程,她每次入宫都殚精竭虑,跪碎了膝盖,还惟恐惹那性情乖戾的娘娘小姑不快;再让她做小伏低讨好一个下贱的市井老泼妇?恕她做不到。
艰难的时候将脸面扔在脚底下踩也没求得援手,顺遂起来自是不必再俯就了。曾氏自觉那是给自己保留的最后一丝颜面,却不想那终究只是柿子拣软的捏——不过是笃定老太太性子鲁直,把她得罪得再狠也不会背地里给你使黑手下绊子。
钟荟对里面的弯弯绕绕情理曲折一概不知,只打听出老太太不知因何缘故很不待见这曾氏,她之所以一病愈就来拜见老太太,一是因着原身感念老祖母的爱护之意,二来也是存着给自己找个靠山的心思——继母不像个好人,阿耶连半个影子都没见着,二叔长年驻守边关且是隔了房的,长兄只比她大三岁,听下人们话里话外的意思还很顽劣,矮子里拔将军,便只剩下姜老太太了。
曾氏等闲是不会踏足这院里的,钟荟闭着眼睛也知道是为了自己的缘故,季嬷嬷这耳报神倒是当得尽忠职守。
钟荟避席向继母行礼,一抬头额上的红肿便落在曾氏眼里。
“你这额头上是谁弄的?疼不疼?给阿娘瞧瞧!”话落急切地揽住钟荟的双肩,半屈着膝,凑近了仔细检视伤处,那动作神情自然又亲昵,丝毫没有破绽,最难得眼眶竟微微泛红,把个焦急到泫然欲泣的慈母演绎得活灵活现,连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3页 / 共4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