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生出了几分心虚与悔意。
她就是生气,习惯性的拿东西砸人,只是手太快连茶温都没注意到——对面的可是细皮嫩肉的女儿,不是她皮糙肉厚的儿子,真被滚水烫了她得心疼死!
林将军见缝插针的说了一句:“我就说,你这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暴脾气该改改了。”
林夫人闻言顿时翻了个白眼,心说谁不知道谁啊,你不也是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暴脾气吗?只是林将军疼闺女,除了试探身手之外,几乎没对林赟动过手,林骁作为儿子倒是被揍得不少。
不过经此一事,林夫人原本质疑的底气顿时消退了八分,再开口也是别扭的先关心了一句:“我看你躲得挺快,应该没被烫着吧?”
林赟从小到大不知道被亲娘的茶盏、鞋底、鸡毛掸子等各种东西砸过多少回,躲都躲成习惯了,利索得当然无碍。不过这回她却没打算将事情轻轻揭过,于是牵着夏晗上前,气呼呼在林夫人下首坐下了:“我是躲习惯了,可阿娘不怕误伤,我却怕!”
林夫人明白过来,知道林赟是在替夏晗兴师问罪,脸顿时就黑了:“你娘我还没老眼昏花到砸错人!”说完想起那茶盏里是滚烫的茶水,很容易溅出伤人,气势又低了两分:“总归我有分寸。”
林赟见状也是见好就收,转过头便冲她娘乖乖认错道:“阿娘,我错了。”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林夫人这会儿满腔的怒气都被折腾去了一半,闻言顿时没好气的哼道:“你不是得意着吗?生擒了胡人王子,大功一件啊,哪里有什么错?”
林赟便起身蹭到林夫人身边,扯了扯她的衣袖,陪着笑脸道:“哪有什么得意啊?那都是碰巧了,而且多亏了嫂子先给胡人下了药,否则我可打不过那么多人。”
林夫人一把就将衣袖扯了回来,更没好气了:“你还知道?就你那点本事,也敢往战场上跑,是觉得老天太厚待你,嫌命长找死是吧?!”说完还瞅了夏晗一眼,虽没说什么,怨怪的意思却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