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王嫡长女比起来,刘子业才该是这群人真正的主子,但是刘子业太小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嫌弃了,而雷次宗显然也很满意这个安排,苏涛又从中多方周旋,跟随来的仆从也就不敢多说什么了。
没了刘子业在,整个世界仿若都清净了三分,刘御心情不错,斜眼瞅着坐得离自己非常远恨不能从车窗里跳下去的雷次宗,弯唇笑了一下:“先生无须如此拘谨,你我有半师之缘。”
他在不说“我喜欢跟聪明人说话”的时候,露出来的笑都是假笑,偏偏假笑虽然带着股挥不散的冷意,却比他的真笑要好看多了。
正经如雷次宗者都忍不住多瞅了一眼,他年纪大了,更何况刘御还太小,早就没有了啥啥旖旎的心思,所以看过去的目光带着纯然的欣赏。
刘御年纪不大,稳稳当当坐在马车上,两腿微微分开,左手拿书,右手很自然搭在膝盖上,谈笑间带出来一股坐拥天下的气势,让人看着就移不开眼,雷次宗再一次觉得,武陵王这个女儿不知道比他那个蠢儿子好多少倍。
雷次宗对武陵王本人的评价也不高,聪明人都看不上空有狠毒阴险而没有脑袋的莽夫,但是他确实挺喜欢刘御的,很多时候,一个人是不是那块料子,一眼就能够看出来。
雷次宗见刘御手中还捏着他之前给刘子业说了个开头的《三字经》,禁不住眯着眼睛抖着手笑了一下:“大殿下可听懂老夫日前所讲?”
刘子业刚断奶不久,肯定是听不懂的,倒是雷次宗在教授的过程中,隐约感觉到自己还有另外一位小听众。
不过他这几天多方观察刘御,却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异常举动,刘御绝大多数时候都是靠着车壁闭目养神,还带着点婴儿肥的脸颊下拉,不露喜怒哀乐,怎么看怎么有点高深莫测的味道。
雷次宗想得很简单,他本来是答应武陵王帮人家教育儿子的,结果现在纵容着人家女儿把儿子给赶走了,自然就很心虚,得想办法在别的地方弥补回来。
他看武陵王走之前说的那番话,似乎明里暗里希望他也给女儿点注意力,雷次宗简单询问过刘御的意见,便开始撸起袖子来继续之前讲到的地方往下继续。
严格来说,刘御并不是一块读书的好料子,他对除了权势以外的任何东西都没有太大的兴趣,但是现在,也就读书算得上是他唯一的出路,既然读书认字已经跟权势挂上了钩,他也乐意静下心来学。
三个月时间缓缓而过,九辆华盖马车在城门口稳稳停下,雷次宗抓着刘御的手泪眼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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