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抽走。他不禁捂住心口,满脸苍白地望着司马澈问:“东山再起?难道陛下您…”
“叫我清泉,”司马澈再度起身拽过安永,将他按在自己怀里“自新丰一战落败,我委曲求全至此,安能没留后路?待到时机成熟,我自会派人与你接应。永安,你只消记得…无论多少苦厄加诸你我之身,我始终都是你的清泉。”
安永这才明白司马澈暗地里早有打算,其实想想也不奇怪,自古帝王卧薪尝胆的例子多的是,何况每个朝代都不是一夜之间就能完成更替。就自己所知的唐宋元明清,在帝都沦陷、君王被俘之后,哪个没有集结武装另立皇帝与新朝抗争?只是安永当惯了平头老百姓,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被卷入政治斗争的漩涡,这叫他如何不惶恐?!
记忆里无论古今中外,但凡活跃在权力中心的人,有几个能全身而退晚景安乐?似乎一个都没有。安永为司马澈担心,却也明白他的立场,不便说任何劝阻的话。他此刻靠在司马澈肩头,被他给自己的这份深情压迫得浑身僵硬,连脊背上也微微渗出汗来。
所幸司马澈这时终于松开了手,他的身子微微靠后,在灯下凝视着安永的双眼,像凝视这世间最珍贵的宝石,道不尽的喜悦都化作微笑从嘴角流泻:“永安,今夜我召你来碧云殿,就是为了看看你这双眼睛。我一向都知道,无论外界如何传言,只要看见你这双眼睛,我就知道该相信什么了。”
安永听出司马澈语带蹊跷,猜到一定是有人将自己近来的作为告诉了司马澈,自古大人物身边从来不缺搬弄是非的小人;从决定出仕开始安永就有了做“坏人”的觉悟,所以他始终问心无愧,至于司马澈看了他的眼睛后到底相信了什么,安永就不得而知了。
不觉鸡鸣时分已过,不知何时引安永入宫的使者已跪在帘下,低声提醒道:“陛下,保定侯府的火势已被控制住,公子该出宫了,若延误时辰,恐怕引人疑窦。”
司马澈眉峰紧蹙,神色惨然地握了握安永的手,出其不意地在他唇上印了一吻:“去吧…永安。”
安永浑身一颤,面容僵硬地低下头,向司马澈行礼后匆匆退出了碧云殿。他一路沉默地跟在使者身后,顺着原路悄然出宫,就见来时接送他的马车已经等候在了河道边。安永换回了自己的衣裳,也不向使者道别,径自爬进逼仄的车厢,纷乱的心随着马车的颠簸摇晃,倒渐渐找回了一点头绪。
既然他已活在当下,当务之急的两件事,一是要摆脱奕洛瑰的纠缠,二是要断绝司马澈的情意,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