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承香殿时,他想要的一炉香和一个人,都已经被趋炎附势的内侍安排得无可挑剔。
“多日不见了,司马澈。”奕洛瑰笑着踏入浓香氤氲的内殿,在缭绕的白色烟气里与跪在地上的人寒暄“看你似乎比前些日子精神,可见伤势应当痊愈了不少。”
“这得多谢陛下的关照。”司马澈腮上骇人的伤口刚刚结痂,这使他脸上淡淡的笑容看上去分外诡异。他的脸原本消瘦苍白,此刻受异香熏着,反倒透出些病态的嫣红来。
“何需言谢。”奕洛瑰皮笑肉不笑地注视着司马澈,伸脚踢踢他的膝盖“抬起头来,瞧瞧我这身装扮如何?”
“陛下威仪赫赫,便是衣绣夜行,也令罪臣不敢逼视。”司马澈依旧垂着眼回答,语调中波澜不兴,听在奕洛瑰耳中却满是讽刺。
“你这话,只怕得反着听。”奕洛瑰冷笑,下一刻便俯身凑到司马澈耳边,低声道“今天终于有人来早朝了,你猜是谁?”
司马澈面色不改,仍是垂着眼回话:“择木而栖乃是世间常情,罪臣不意外,也就不好奇。”
“换作他人的确如此,只是这个人,多少会令你意外的,”奕洛瑰在异香中将司马澈压在地上,将他衣衿扯开,看他背上历历鞭痕“谁叫他是你的心头肉,崔永安呢。”
伏在地上的司马澈眼皮一跳,眼眸深处射出哀切的光来,却没有被奕洛瑰发觉。
“果然人要操过一次才能老实,如今他已向我投诚,主动请缨修建新丰,好让我有个固若金汤的王都呢。”居高临下的人横刀立马,折磨着身下消瘦到脱形的人,自语一般低声笑道“不过原以为他会断了舌头,谁料如今一开口,却与从前有些不同,倒是个厉害人。你先前,都是怎么应付那张嘴的?”
司马澈咬牙不语,只伏在地上喘着粗气,忍得十指都抠进簟席里去。苦捱的时间是无比的漫长,许久之后,当锥心之痛稍稍松解,司马澈睁开血红的双眼,才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幽禁废帝的碧云殿。跪在他身旁的内侍正战战兢兢地替他擦拭着伤口,素白的帛巾浸在水盆里,被染上微微的红。
司马澈望着盆中血水发了一会儿怔,跟着才长长叹了一口气,翻过身子按住内侍的手,闭着眼哑声道:“去找他,替我捎个信。”
安永出宫时,天还没有亮。他一厢情愿地认为官员下朝后就是回家,因此丝毫未作他想,便登上了等候在宫外的牛车。也幸亏在这多事之秋,谁都无暇去揣度他的异常行止。他坐在晃晃悠悠的牛车中犹豫了好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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