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
以前太后罚跪,薛公公不敢送吃的,可是这回陛下刚从宫外回来,饥寒交迫,他就是舍了这老命,也不能让陛下继续饿肚子。
楚昭游吃得想叫爷爷,考虑到他祖宗十八代的灵位正在面前摆着,忍住了没叫。
暂时还没有冷到要穿披风,但是下半身实在跪得有点乏了,楚昭游把披风叠成一个软垫子坐着,猛吃了几口,差点噎着之后,改成小口小口地吃着。
薛公公摸黑从供桌下的小抽屉里拿出一盏烛灯,用火折子点燃,屋里亮堂起来,十几个牌位的影子拉长倒映在蛛网攀乱的白墙上,仿佛一只只长角的黑色巨兽。
殿外突然想起一声啪嗒落锁的声音,楚昭游一惊,转身去看,方才监督他的太监吃完饭回来,把门锁了离开。
宫斗技能未免太过熟练。
楚昭游歇了出去的心思,看来不好好呆一晚上,太后不会善罢甘休。
“薛公公,朕今天说的话,有什么不妥么?”
薛公公如何能妄议圣上,见楚昭游恳切地看着他,才挑了一处无伤大雅的来说。
“陛下平日里尊摄政王为皇叔,今日怎么不这么称呼?”难道真的要和摄政王分庭抗礼?
薛公公一头雾水,陛下的行为前后矛盾,他也不懂了。
“皇、皇叔?”这是什么见鬼的称呼?
薛公公:“陛下委屈,老奴知道,但是摄政王是先皇在世时亲封的王爷,临终前特意赐国姓,掌一半虎符,意思是摄政王能管国事,也能管皇室家事。若是冒然改变称呼,引起王爷不满,吃苦的是陛下。”
楚昭游听得一愣一愣,“那他怎么还叫萧蘅?”
“确实叫了几天楚蘅,但先皇去世后,摄政王又做主改回来了。”
先皇脑子坏掉了吧?给萧蘅这么大权力?
他难以置信地盯着先皇的牌位,究竟是有多信任才能这样对萧蘅?还特意赐国姓,萧蘅别他妈是先皇私生子吧?
他质疑着先皇,脑海里却有个声音在说,“你们不愧是父子,都让萧蘅耍得满地找头。”
楚昭游看牌位的目光顿时亲切了一点,就像遇见了另一个大傻子,并且产生出无耻的优越感。
你看,朕只是被压了一次,先皇可是给了半壁江山,不,整座江山,还附赠一个傻儿子。
这么一看,全是先皇的锅,没朕什么错。
他招招手,八卦地问薛公公:“摄政王和先皇长得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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