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都是一段一段的,并不连贯,还没到秦始皇联结长城的时候呢,因此那野鹿在这里受阻,绕过一段去,从那边就能轻松溜进来,连撞都不用撞,跳也不必跳了。
讲真这些野鹿野猪之类,确实糟蹋了一些粮食,所以陈之遴当初才说:“龙沙迁客长苦饥,种禾莳黍食其力。麋鹿纷来恣吞啖,千百为群逐不得。”
这一回过来他们是看到了,就连盛京近郊都是如此,麋鹿成群啊,褚绣春一时之间是没有想到农耕上面,毕竟他这么多年来,并不是从事农业,纵然弘历时常便要说“重农重农”,褚绣春倒也是知道这个道理,不过终究欠缺了那种感情,所以看到这么多野鹿,登时高兴起来,有鹿肉吃了!
这便是此之蜜糖,彼之砒霜。
褚绣春笑道:“陈老先生乃是个文士,读书人怎么会弄这些事情呢?他能够耕田,也已经很不错了,要让他射猎,实在有些为难了他。”
弘历微微一笑:“种田他也没有种好。陈之遴最大的问题,就是自视甚高,当年国朝初立,‘经纶方始,治理需人’,他也是颇有才干的,来投之后出了一些好主意,当初局势能够稳定下来,他也是出了力的,所以屡获超擢,步步高升,他对于自己的才能也是相当自矜的,所以到了这里,便很是受不了,看他的诗,好一阵都是愤愤的,‘耿壮怀销未尽,欲挥长铗拨层阴’,有一种生怕来不及趁热闹的焦灼,不能平静下来适应新的状况,他这个样子,怎么能种好地呢?虽然是可以教学生度日,然而他一家子那么多人,终究不能只靠这个,毕竟带来的许多衣物都变卖净尽了呢,授徒之余倘若有空,还是种点粮食为好,至不济种些菜,也省了买菜钱,只可惜从陈之遴到他那几个儿子,都是不能负辛苦的,便如同琉璃树一般,美而不坚,给这辽东的寒风很快便吹折了。”
褚绣春扯了一下自己的耳朵:“还有这样的事情么?听这边的人说,冬季里着实寒冷,大雪都有几尺厚,他们乃是从南边来的,水土不服也是有的。”
弘历一把便搂住了他,笑道:“你只因太过喜欢徐灿,只爱读她的书,便不肯看陈之遴,我就和你说,你若真的想要了解徐灿,陈之遴的书也是该读读的,起码那本《浮云集》可以看看,陈之遴自己就曾经写过,‘少小席素封,安坐甘肉麋。白粲稍未凿,持匕意不怡’,他家世代簪缨,堪称望族,纵然算不上豪富,家境也十分优裕,所以打小儿便过得十分舒服,吃肉不在话下倒也罢了,白米饭稍有一点粗糙,便难以下咽,可见是何等的娇贵,他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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