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风往远处一瞥,文雀仔细寻去,大略看见一袭黑衣风一样扑进朝闻院去,又踟蹰不前,背坐在阶上不知做些什么,“才发了一晚上疯。你别去,他俩要吵架。”
文雀却道:“我新学了步伐气息,不会给人听到。”
她于是在窗下听,荆风在一旁看。一场蓄势待发的暴雨发作之前,还有名不相干的异数远远追来。段孺人披乱三千青丝,衣衫不整,甚至还赤着足。佩江紧随其后,总算将人拦在院外,先勉强要收拾好仪容再来拜见。荆风趁机透底:“段孺人把持亲王国不放,要与木棠争权。朱家又送来婢子襄助,殿下大为不满,回府第一时间必然去清辉院严正警告。这是脱簪待罪。”
“我看是无辜受累。”文雀撇嘴道,“她身子不好,分明是准备就寝,在床上被吓起来,来不及梳妆打扮。连段家世家大族的女儿都如此惶惶不可终日……”
而后屋内象征性地吵了几嘴“林怀章”,有人毫不客气地回击了几句“段舍悲”。本就面色难堪那位大家闺秀干脆识趣离开了。这夜的风不算太凉,可她匆忙之间只着一件小衣,披一件夹袍,谁知道会不会又病上加病。曹文雀这一夜便不肯随荆风回协春苑小聚,第二日一早还一定要进宫做些实事去。三月里前朝忙着考功论绩,后宫自然有样学样。核准职级,提升罢黜都是关乎月例银子的大事儿。胡姑姑去年纵然“犯过”,昭和堂记档上却清楚写着,她是“抱病在身、告老还乡”,并非名正言顺被逐出宫廷。御膳房徐弥湘多番打探,专门带出话来说今年要断掉胡姑姑的供给——这岂非要让人挖坟等死?曹文雀自然得想法子入宫来辩一辩,求一求。赶巧,今日段孺人本该入宫去看看寿宴操办进展——和往年一样,实则不过走个过场,做个尽孝尽心的模样。她而今受罚养病正闭门思过,身为王府“奴婢”,曹文雀就大大方方替她去走这一趟。同行李木棠甚至也改作奴婢装扮,脱了一身锦缎罗衫不用,偏偏穿起旧时的灰缣硬布裙,甚至连头上忘记取下的玉簪其后也藏进发髻里,一张笑脸愈发没了血色,竟全然变成了她没名没姓的可怜妹妹,惨兮兮跟在屁股后面当尾巴了。她走得缓慢,着意拿准了初入宫胡姑姑的规矩;进了昭和堂却一言不发,全将昔年做姑姑的经验抛掷脑后。曹文雀纵然牙尖嘴利,以一敌百却岂能讨得好?昭和堂宫人,又最是不好相与!先搬出新更改的宫规来:“这一条,年满出宫,三十岁上、五十岁下,当可自食其力,内宫不再追予财帛。”曹文雀双手攀过去看仔细了,立刻就没话可说。对方继而又客气呢,转脸说起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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