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香院里,这兴之所至、写景抒情嘛……行行行我当时也是喝多了,所以说喝酒误事吧!再说还没吃午饭呢喝什么酒啊,小二!来碗烩面片!怀章你也来碗?我请你。这家店新换了厨子,臊子呛得老香了,你光吃下酒菜能填饱肚子?”
热气腾腾的面很快端上桌来,张祺裕暂住了话头,先猛倒了许多醋,又挖了两大勺辣油,将面拌匀了先扒一口满嘴嚼着,手下剥净两瓣蒜,这便再顾不得拉扯废话,埋头吃得酣畅淋漓。海碗很快见底,他连额上薄汗都顾不得抹,跑出去又盛了碗面汤回来。
“好好好乱冒你的名义乱写诗是我不是行了不,下回云香院里我做东。今天是有正经事找你。”他一边吹着热气一边道,“记得上次那个写淫诗的草包不?”
“张祺裕。”
“你小子怎么这么记仇呢。我说是斗诗那会儿,写了半拉子诗,圈圈叉叉那位。”
“王什么来着?王宗……王宗元?”
“王世元。你猜他老爹是谁?”
“你这么说,肯定是个人物了。”林怀章沉吟片刻,“你不认识便不是经商的。朝堂上姓王的,中都督、监门卫将军、将作少匠、尚书右丞……”
“别数了,官最大那个。”
“王绶?这又如何?”
周遭人声鼎沸,无需刻意压低声音讲话,他便一口气喝干面汤,再坦然讲来:
“他老爹不知道从哪里打点的关系,此次春闱,要点那小子做榜眼。”
“榜眼?”
林怀章眯起狐狸眼,失声一叹,引得周遭众人纷纷侧目。张祺裕反应迅速,马上高声应和:“啊!对啊!周邦彦!周邦彦的《少年游》真迹是在我这儿。走走走,我回家给你取去。”
他说着一步跨出条凳外——险些被绊个马趴,而后扯着林怀章就走,还勾肩搭背又做出一副混混样子。待堂而皇之溜出了门去,他前后看看,似不经意地拿胳膊肘一捣对方胸膛:“以前还跟我说什么‘大隐隐于市’,这一惊一乍的你不如直接当场搭台唱戏得了。欸呀我真的是快要改变念头了,要你就这么去当荣王的细作,我早晚得被你带着一块玩完!”
“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光天化日成何体统。”林怀章一脸嫌弃地打落他的胳膊,还拍拍右肩不存在的尘灰。张祺裕却并不着恼,反倒愈发来劲。细雨迷蒙,街道上少有行人,他忽地挽住林怀章,学着小娘子的样子冲他直抛媚眼,嘴上说着什么“大爷发迹了就嫌弃人家了么”之类的胡话。林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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