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说。”
“天大的事有太后在,你怕什么。没有合理的缘由,我凭什么信你这荒唐说词?”
话问到这份上,济容自不必再继续忸怩推脱,她于是吸吸鼻子,恭恭敬敬行下大礼,就按照馨妃那陪嫁姑姑交代的,直道师傅撞见宋至的要密——他呈给淑妃的月梅香,原是有毒之物。
宋至猛地抬起头来:
“马姑姑下午已连同几位院判验过配方,你怎又在此造次胡言?分明是你自己解了衣襟,又不知发起什么疯又抓又挠喊起非礼……”
“那配方是假的!”济容猛叫一声,“月梅香会死人,他那师傅就是因此被敦肃皇贵妃灭了口!”
好似半空一道雷霆,宋至瞬间鲤鱼打挺般打个抖,脸色立时苍白如纸。
过去两日大起大落背后的所有用意目的,现在他已全数明白:与他本有嫌隙的同僚为何会忽而扶摇直上中了淑妃心意,半道截去娘娘原许与他的赏银;早已戒赌的妻弟为何突然又惹了催命的阎王债,惹得五六个壮汉打家劫舍找上门来要他筹出百两银钱赎人;还有今早,在他看诊告退之后,追出眷礼殿外的生面孔,为何要左敲又打,说是替福宝林给娘娘寻一味能成瘾、能让皇上魂牵梦萦的熏香。
彼时他甚至在心里计较着谋财害命的可能。毕竟济容才刚毒杀了黄吉,太医院里是个人都看出来。人运气好,撞上馨妃身边的陪嫁姑姑——那外行人,丝毫没被看出破绽。他想着若是自己也能有这般的运气……然后一脚就踏进这坑里去。是他自己重调了月梅香,是他自己将此物送去眷礼殿,是他实打实期盼能以此拴住这摇钱树,好度过了眼下难关。他今早曾甚为唏嘘,想当初先帝时仅凭调制暖情香这门手艺,他随着师傅是何等前途无量!哪想有朝一日竟也要沦落得以色侍人、淫技争巧的可笑地步;他亦曾深觉庆幸,敦肃皇贵妃已殁,他实无必要担心步师傅的后尘,荣华富贵分明已近在咫尺——
此时此刻,听着济容没完没了的瞎话:什么假配方是黄吉帮忙研制,是他卸磨杀驴;什么她乃是收整遗物时无意发现了师傅日志,本只想问个清楚,却险遭杀人灭口;他已彻底终于回过神来。甭管幕后布局之人是谁,他都清楚对方所图为何。所以他叩首上告马静禾,请退了那朝秦暮楚的阴毒小人,他要说出那幕后元凶想让他说出的所谓真相:
勉美人唐轻姚、受敦肃皇贵妃指示,经年施用月梅香,谋害弑杀先帝,罪不容诛。
上首马静禾闻言呼吸一滞,接着果然放他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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