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跪在床头,轻声唤着封蔚然,让他醒来,然后将那夜与幽微的交谈娓娓道来。
封蔚然愕然,然后否认:“这不可能!”
他坐起在床上,攥紧了双手,说:“主君决不可能是兔死狗烹的小人。”
“幽微确是这样同我说的。”沉白伸手,抓住封蔚然握紧的手,“他不似作伪,他也从未骗过我。”
“幽先生也不是如此之人,小狐狸,你莫不是听错了。”封蔚然略有惶然,有些要信,又不信。
“他是狐族的长老。”沉白说,“他为人间的功德而入世……狐奴亦不信他会那等行径,但说不准。而一旦主人出了这间屋子,他就能找到主人,万一他真的要杀您,我拦不住的。”
“所以你把我关起来?”封蔚然捏着沉白的耳尖,指腹轻轻的打着旋,“怕我难过,什么都不肯告诉我?”
“嗯。”沉白点点头,忍住耳尖的痒,用脸去蹭封蔚然的腰,“狐奴自我主张,该罚。”
“都罚过了。”封蔚然温和地说,然后揉了揉沉白的头发,“走吧,带我出去,带我去京城。”
这下愕然的是沉白,然而他无比清楚地知道,这是封蔚然能做出的决定。
“就算他们要主人死?”沉白问。
“我总得去问个明白。”封蔚然面色冷然,说话掷地有声,“我为将半生,百战有胜有败,但绝无怯懦,不能消失得不明不白。”
沉白仰头看着他,许久,点一点头。
“主人居然装病。”他低头小声抱怨着,耳朵也有点耷拉。
他居然还被骗到了。
封蔚然笑得很得意,把他吃软不吃硬的狐奴拉起来抱到床上,一番温存,直到沉白哼哼唧唧地纵情,忘了装病那挡子事。
嘁,丢人。
但话终于说开了,怎么样都值得。
出了雪山,封蔚然才知道,这里是天沿山极北的地方,四季都冬天。
而新的王朝已经走入了春风之中,一切都富有生机,朝政已兴,百姓安居乐业,什么都好。
而他遇到的,都是可爱的人。
\n\n
\n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