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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纷争久矣,而枭雄出,有能者恰逢其会,平定乱世,建立新的王朝。
为首者登基为帝,立新法,定新政,开恩科提拔人才,功臣也多有封赏。
而战功无数声名最为显赫的大将军封蔚然,更是被封为异姓王,绵延八百里的天沿山及山下云州府划为其封地。
风光无限。
*
天色沉了,千家万户点起灯火,仿佛天上的星星照着地上的星星,又在夜深时一盏盏熄灭。
云州城新修的凤王府规模恢宏,酒宴结束,宾客都散了,自有奴仆收拾满地狼藉。
而凤王封蔚然带着满身酒气,拒绝了仆从的跟随,摇摇晃晃地走进空无一人的寝殿。
或者说,本该空无一人。
殿中灯火通明,铜烛台上红烛落泪,书案的麒麟小香炉里飘出一缕薄烟,淡淡的草木香萦绕。
转过屏风,垂落的红绸帐子绕着大床,隐隐约约透出里面一个人形。
多年征战让封蔚然警觉不已,并不怎么沉的醉意,转瞬醒了大半。
他不记得自己有安排人往床上送人,王府的管事被他警告过,也没胆子越俎代庖。
所以,那是谁?
刺客?还是哪个胆大包天敢爬床的下人?
封蔚然没有出声,踱步走到床前,只一道红绸阻隔,看着那个始终一动不动的人。
离得近了,就清晰些。
长发未束,衣袍松散,隐约能见身形清瘦。红绸帐子未垂到地上,能看到他青色的外袍和白色绣银线的靴,款式纹样都很古朴。
那人是低垂着头颅,双手搭在膝上,双膝和小腿并着,腿肚子贴着床沿。
姿态温和、无害,甚至于乖觉。
“汝为何人?缘何在孤床上?”封蔚然还不怎么习惯称孤道寡,别扭着蹙眉一下,决定还是只自称我。
帐中人的自称亦令他陌生,声音清冷,甚至于显得矜重:“吾心悦王爷,欲与王爷交欢。”
封蔚然忽略掉心中的诧异,冷笑一下:“爬床就爬床,说这么好听作甚?”
帐中人的头颅更低垂了一分。
“爬床还不自报个家门么?”封蔚然逐渐失去耐心,左右看着趁手的家伙,想揍翻他审问过就把眼前这人丢出去。
醉意上涌,他有些倦怠了。
“吾名沉白,”对方是犹豫了一下,方才说道,“吾乃天沿山一狐妖,长居苔县一带,七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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