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又有热茶润肺,曲鉴卿便好受得多。
“默儿性子乖张,说话不知轻重是常有的事。泰半是他说错了什么,被陛下留在宫中静思己过。世子不必过于忧心。”
“是。”
两人都心知肚明:曲默虽然不是个正经循道的性子,但在正事上一向是有分寸的,且此事也绝不会是“静思己过”这样简单。
曲鉴卿既然不愿意多说,邱绪作为一个小辈便也不好挑破。何况邱绪本就不期望能从曲鉴卿这处得到什么消息,他此次到相府来为的就是报信儿,将亁安山诸事说与曲鉴卿听了,好方便曲鉴卿想法子助曲默脱困。至于其他的……那便不是他能插手的了。
权利中心的政治斗争,从来都与一个异姓闲散侯爷家的世子无关。
如若不是实在担心曲默的安危,邱绪都有些后悔来这一趟——换作写书信,还省得折腾曲鉴卿,让他“老人家”从病榻上起身一趟。
“那……我便告辞了,曲叔保重贵体。”该说的都说完了,邱绪见曲鉴卿不做声了,便自知到了请辞的时候。若是旁人或许还要寒暄几句,在曲鉴卿这处实在是不必费那许多口舌。
“嗯。”曲鉴卿稍稍颔首,吩咐道:“曲江,送世子回去。”
昨儿个大雪洗尘,今日的夜空便万里无云、澄净空明,唯有一牙儿弯月挂在墨蓝的天幕上,亮得出奇。
别过曲鉴卿,邱绪打道回府。
今儿是他最后一日住在侯府,明日是初五,他便要回骁骑营了。曲默在宫里凶吉未卜,亁安山那边只留钱沛、张吏他们也不是长久之计,总要有人回去主持大局。
且二月中旬照例是皇宫里添人丁的日子,负责皇帝安危的殿前司侍卫,大多都是金亁卫出身。一个废太子的尸首和皇帝的安危比起来,实在无足轻重。
是以皇陵吴疴的事须先搁置一段时日,否则正月里不好好操练手下的兵,到二月交不出人,那便是实打实的渎职。
近来事多,一股脑地全堆在过年这个节骨眼上,邱绪只觉手头公务纷杂冗乱,躺在马车里烦了一路,眉心都拧成了川字。
“吁!”临到侯府的关头,在一个弯道口,驾车的小厮忽而勒紧缰绳。
马嘶鸣一声,堪堪刹住了,车厢却惯性一摆,险些撞着墙。
邱绪没设防,猛地一颠簸,手肘撞在了车厢上,“嘶——疼疼疼……”
邱绪揉着手肘,挑开窗帘,喊道:“怎么回事?连个马都管不住?”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5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