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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我带你回江南吧?”
曲鉴卿细长的手指放在被褥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去那儿做什么?”
“去药庐,那儿天气暖和,还有岐老随行,你身子定会好得快些。”
“你怎知路上颠簸,不会致使伤情加重?”
这一句话便将曲默问住了,他站在床前,高大的身影遮住了烛台的光,暗影笼罩着曲鉴卿,那人抬头看他,似乎是在等他说出实情。
“你好像……不高兴,是心里有什么事么?”
曲鉴卿避而不答,只道:“比起江南,门外更近些。屋里这艾草熏人,扶我出去透透气。”他的神情一如既往地平淡如水。
曲默从其中听出了几分命令的意味,料想下雪天比前几日化雪时要暖和些,是以不再坚持,取下屏风后挂着的衣裳,正要服侍曲鉴卿穿上。
曲鉴卿道:“你一个在朝为官的男子,不必做这些内帷之事。晴乐呢?叫她过来。”
曲默拿衣裳的手一顿:“她……在大婚那日的混乱中丧命了。”
曲鉴卿稍稍颔首,话说得冷漠又薄情:“那便交代曲江,让他明日另挑人过来伺候。”
“好。”
果然……连一句多余的询问都没有。曲默原先还担心曲鉴卿知道了会伤心,拦着不让柳观玉进院,如今看来,是他多虑了。
晴乐少说也在和弦居伺候了七八年了,说没便没了,若是搁在寻常主人家少说也要查清缘由的。也亏得是像曲鉴卿这样冷心冷情的,倒是省得伤心了。
曲默一时竟不知是喜是忧。
如今这些服侍人的活儿,曲默做起来愈发得心应手,只消片刻,便为曲鉴卿将衣裳穿停当了,而后扶他坐在榻边,俯身半跪着伺候他穿靴袜。
原本曲默想着将曲鉴卿抱到外头去,如此也不必费这一遍事,可现在院里来来去去都是下人,曲鉴卿平日里又是好干净整洁的性子,叫人看见了到底不好。
“只这几步路,带子不必系。”曲鉴卿道。
说的是袜子的系带。
“嗯。”曲默低着头,闷声答应。
曲默手里握着一只脚,脚面瘦高,脚趾粗细均匀,深色的青筋在薄肤下若隐若现,因为是抬着腿的缘故,所以大拇指不由自主地翘起,露出些许肉红色的趾底来。又因常年不见天日,是以皮肤的纹理都很淡,像上好的凝脂玉似的。曲鉴卿的体温略低,那脚捏在手里也是凉的,这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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