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三更,即是从你家吃罢酒席回去的路上。但他家下人却说邹翰书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今晨侍女去喊他起来的时候才发觉他死了。”
曲默突然想起,那日他同曲鉴卿说自己把邹翰书打了一顿,那时候曲鉴卿便冷不丁地问他打死没有,不料一语成谶,数日之后邹翰书果然死了。
于是笑了一声。
邱绪见这人还有心思笑,几乎被他气个半死,如若不是曲默身上的伤还未曾痊愈,他早一拳砸上去了:“你笑什么?!”
曲默道:“他死了与我何干,我不笑难道还要坐地上哭不成?”
邱绪道:“那日在隆丰楼邹翰书挨揍一事,虽然没到人尽皆知的地步,但在平辈人那里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众人皆知邹翰书与你我二人交恶,这回他死了,我俩岂不是……”
曲默却倒了杯凉茶,塞在邱绪手里:“又不是你做的,慌什么?人家还没找上门来,你倒先自己乱了阵脚。”
邱绪仰头喝了杯中的茶水,沉吟片刻,方道:“也是。”
曲默凝神瞧着窗外,他手里摩挲着白瓷杯上的釉花,缓缓道:“邹岳任漕司,把持着充州的钱关,即是扣着这方土地的命门。他这回带着邹翰书进京述职,临走的时候儿子却死在这儿了,此事定然不能善了。前些日子,我在白鹿书院遇见仁亲王,他让我在阿姐的及笄宴上小心……”话说到此处,他撂了杯子,眯了眯眼睛,漠然地扯了扯唇角:“不知道说的是不是邹翰书这件事。”
“燕贞?”邱绪不解道。
“是。我那天问他为何要提醒我,这个人却顾左右而言他,三两句岔开了话头。此人明面上疯疯癫癫,说话专捡别人的痛处,像是个四处树敌的傻子,实则却长袖善舞,城府极深。虎毒不食子,邹岳再怎么想上位,也绝无可能献祭亲儿子,如若燕贞那日所指真是邹翰书,那便是有人做局。不出三日,肯定会有铁证摆上台面,凶手所指,不是你,就是我。”
邱绪自己在心里顺了半天,也没理顺这其中利害关系,挠头不解道:“什么意思……我没听明白。”
曲默摆了摆手,笑道:“你无须懂,这几天就待在家里等信儿,若是我进天牢了,记得给我送牢饭。行刑前要吃顿好的,就……隆丰楼的天字号的酒席吧。”
邱绪杯底在桌子上一砸,忿然道:“你还说我自乱阵脚呢?你这都直接想到砍头了!再说了,曲叔叔那么宝贝你,一根手指头都舍不得动你的,能让你蹲大牢?你可省省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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