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道:“这样诗礼之家,岂有不善教育之理?何至如此?”子兴言:“当日宁国公是一母同胞弟兄两个。宁公居长,生了两个儿子。宁公死后,长子贾代化袭了官,也养了两个儿子;长子名贾敷,八九岁上死了,只剩了一个次子贾敬,袭了官竟一昧好道,索性出了家,只爱烧丹炼汞,别事一概不管。幸而早年留下一个儿子,名唤贾珍,因他父亲一心想作神仙,又把官让他袭了。他父亲又不肯住在家里,只在都中城外和那些道士胡羼。这位珍爷也生了一个儿子,名叫贾蓉。如今敬老爷不管事了,这珍爷那里干正事?只一昧高乐不了,把那宁国府竟翻过来了也没有敢来管他的人。再说荣府你听,自荣公死后,长子贾代善袭了官,娶的是金陵世家史侯的小姐为妻,生了两个儿子,长名贾赦,次名贾政。如今代善已逝,太夫人尚在。长子贾赦袭了官,为人中平,不理家事;惟有次子贾政,自幼酷喜读书,为人端方正直。祖父钟爱,原要他从科甲出身,不料代善临终遗本一上,圣眷先臣,即叫长子袭了官;又问还有几个儿子,立刻引见,又将这政老爷赐了个额外主事职衔,叫他入部习学,后再升了员外郎。其妻王氏,头胎生的公子名叫贾珠,十四岁进学,后来娶了妻、生了子,不到二十岁就病死了。第二胎生了一位小姐,生在大年初一,就奇了。不想隔了十几年,又生了一位公子,说来更奇;一落胞胎,嘴里便衔下一块五彩晶莹的玉来,还有许多字迹。”
雨村笑道:“果然奇异,只怕这人来历不小。”子兴冷笑说:“万人都这样说,因而他祖母爱如珍宝。那周岁时,政老爷试他将来的志向,便将世上所有的东西摆了无数叫他抓。谁知他一概不取,伸手只把些脂粉钗环抓来玩弄,政老爷便不喜欢,说将来不过酒色之徒,因此不甚爱惜。独那老太君还是命根子一般。说来又奇,此子虽然淘气异常,但聪明乖觉,说话也奇,他说:‘女儿是水做的骨肉,男子是泥做的骨肉。我见了女儿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你道好笑不好笑?将来色鬼无疑了!”雨村闻言心中一番思索,又说:“我自革职以来,到处游历,也曾听说过几个灵童仙胎的故事,倒比这个衔玉而生的更奇呢。”子兴闻其竟失了官职,一时又想起都中有奏请起复旧员之信。雨村知后欢喜,又想如何四下寻情找门路。冷子兴见此言及正巧要帮敝友皇商薛蟠捎信于江淮盐政林如海,彼时趁机出言求助,又令雨村去往都中央烦贾政。贾雨村领其意而别。
待至冷子兴拜访林府,乃是将薛蟠所托之节礼土物交付,又传达了口信:“趁着这些东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