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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子钦说他心口不一,程锦之并不认同这点,但是谢子钦却认定了这一点,每次程锦之受不住了挣扎着说不要的时候,他总是笑他口不对心,那笑是很温柔的,同他的粗暴的动作截然相反,叫程锦之恍惚想起那些贴着耳边说的柔情言语。
好像时时刻刻都贴在耳边无穷无尽的循环往复,让他甚至是无暇去想周子佩如何了。
一个人在镜前独坐,瞥见镜中人的时候也会一怔,而后想起谢子钦的话。
——自古红颜多薄命,朕不想要你也命薄,朕愿你福泽深厚,寿岁千秋。
他好像一直都忽略了什么,例如谢子钦总含在眼底的……深情,真是大胆,他竟然想到这个词,但又觉得毫无违和。
窥破障目那一叶,似乎于坚冰下见到了温热的光。
千千万万遍想起,千千万万种思绪,每一遍温柔酝酿一番柔情,强灌到心里去,渐渐剥开那层固执偏见的壳,若放下芥蒂,他也不是那么可怕。
谢长懿啊。
但是……从前种种,谢子钦于他的强横专制,他一时又无法释怀,郁结积久已成了心结,心结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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缙南王被下狱了。
天光烨烨,夏日的午后格外宁静,又叫人一阵一阵地昏昏欲睡,靠在窗边的程锦之趴在窗沿上闭着眼,似是睡着了一般,长睫乌黑扫下淡影,唇红面秀睡颜安然。
窗外是一池莲荷,亭亭净植,碧翠层叠里粉白开得正好,清风送来浅淡的荷香萦绕鼻尖,睡梦里想必是置身一片莲海。
窗边另有一支横斜枝桠,探到窗前,枝头几朵开盛的白花随风飘落,打着旋翩翩然轻盈盈地落到了乌黑的发间,衣袖也沾染几瓣。
从枝头缓缓收回目光,在程锦之身后为他执扇纳风的良胥,正因为拿不准要不要把人叫醒而轻轻颦眉,她不想扰了人睡意,毕竟美如画,但也不敢怠慢让小公子睡在这里。
好在这时珠帘轻撞璁珑,回头便见皇上进来,她微微福身行礼,谢子钦对她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期间视线一直未曾从程锦之身上移开。
良胥轻巧地恭敬退出,谢子钦缓步上前,像是怕把人惊动了一样动作很轻。
窗沿处枕臂而眠的人尚不知身边换了人,秀美的侧颜比碧罗天上轻盈的白云还要干净雅洁,他清浅的呼吸也像花瓣落下一样轻。
看着程锦之的沉静美好,没有丝毫的防备,总能勾起谢子钦寻常深藏的那腔柔情,眼神能温柔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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