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的基业,就有毁于一旦之虞!如今你虽然年岁稍长,但对秦王麾下却半点恩威也无,秦王自己更是连个子息也没有,若是他有个意外,关中、河中、蜀中,只怕顷刻之间就是分崩离析之局面。朱三好不容易被压制的情形,便很有可能瞬间逆转,各镇也只能被他各个击破,千古王业,就此作罢!”
他见李存勖不敢吭声,平息了一下,继续道:“我这旧疾日渐严重,不能不做最坏的打算,秦王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弱点,这一次北归太原,特意与我谈及了大婚之事……三郎,秦王和为父,为何没有像有些人想象的那样父子反目、同室操戈?只因为我们都知道,这时候一旦反目成仇,只能给敌人以可趁之机,将自己辛苦创立的基业拱手送人呐……”
李存勖叹了口气:“那,若真是……河东基业不也与拱手送人差不多了么?”
“那也比送给朱三好上百倍!”李克用果断道:“送给朱三,我祖坟不保,送给正阳,至少……你此生富、贵无忧,至于权势……就看你是不是愿意听为父的话了。”
李存勖苦笑道:“儿子若继承晋王大位,于秦王毕竟是个威胁,就算他碍于名声,保儿子一生富贵无忧,这权势焉能保全?只怕,也就是个闲散亲王,庸碌度日罢了。”
李克用脸上肌肉微微抽搐一下,继而面无表情地道:“此事为父也曾细细想过,秦王此人平日看似谦逊,其实对有些事,他是十分自信的。若你如为父方才所言,恭事于他,他很有可能出于各方面考虑,给你不小的实权。”李克用这次没把话说得那么明白透彻,因为如果李存勖连这其中的道理都想不明白,说给他听也是白搭。
李存勖叹了一声,神情有些落寞:“就没有半点法子可以扭转了么?”
李克用摇摇头:“此前他出兵蜀中,我还有些诧异,因为就我了解,关中去年存粮颇为有限,一旦攻蜀不顺,战事连绵,对他影响极大。但到他拿下蜀中,我才知道他目光长远,实是当世第一。”
“哦?”李存勖未曾想过这其中有何道理,不禁问道:“还请大人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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