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衡心口闷闷的,不知道北寒这会儿怎么样了。
他恨李长川,但对北寒,李长川的死亡不知要带来多么大的冲击。放到过去,他当然不会不管北寒,可如今情景不同啦,北寒是有媳妇儿的人了,就算伤心欲绝,也自有帅府的少奶奶去安慰,哪儿轮得到他一个外人呢?
李长川活着的时候风光无限,死了,也只是个死人罢了。死人再也不能侮辱他、虐待他、折磨他,他终于解脱了,从这漫长的噩梦之中。过去的一切都已过去,他还年轻,还有很好的前景,他尽可以自由自在地活在这世上,不用仰人鼻息,委曲求全。
张玉衡恨不得请个戏班子来唱他三天三夜的大戏。
这场波澜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在恐慌影响到人们的生产生活之前,李北寒就理所当然地加冕为东三省巡阅使,总督三省内一切军政事务。他去电北平,提拔自己的心腹,其实在发电报之前就已将实权交到这些人手中,为此还不惜杀掉好几个仗着和李长川一起打过天下胆敢同他叫板的老人。
一朝天子一朝臣。
张玉衡生意做得风生水起,钱也赚得盆满钵满,偶尔影影绰绰听到他的消息,也只是笑一笑,从不追问。如今北寒也是一顶一的大人物啦,过去的荒唐事儿,哪儿还有重提的必要?他可不想作践自己,也不想去作践另一个女人。
如今青年学生们都在提“婚姻自由”、“一夫一妻”,这可真是从没听说过的好事儿,不知过去处处留情的李大少,可也想过同他的妻子做一对儿干干净净的好夫妻?张玉衡嘲讽地想,怕不会,男人嘛,都一个样儿。
还没一个月,奉天就又热闹升平起来,街头扛着枪的兵不见了,堆起来的防御工事也没有了,只是黑龙江总督换了人做,军政署也大大地换了回血,光景和李长川还活着的时候大有不同,不过,权力过渡还算平稳,没出现大规模的叛乱——要是李长川知道了,或许会乐地拍棺材板儿。
一切安稳下来,帅府又在奉天最大的饭店举行宴会,宴请各国外交官和他们的夫人们,以及奉天的政客军官、商界名流。主办这场宴会的不是别人,正是李北寒的新婚妻子朱娉婷,她刚结婚就遇到了这么大的变故,换做寻常女人该要不知如何是好了,但她很镇定地陪在丈夫身边儿,要和他一起度过这次危机。
张玉衡当然也受了邀请。
含英看小姐脸色,小心翼翼地问:“您……去吗?”
张玉衡垂下眼,睫毛颤了颤,说:“当然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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