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就破城入,届时会做出什么样不理智的事就不好说了。
摆在凤翔镇面前的只剩了两条路。
一,死守;二,携城降。
凤翔将帅个个义愤填膺,但这一腔怒火却无处宣泄,除了在使府会议上拍案怒斥,再无处诉热血表赤忱。
胡贼大军逼近的这一晚,谁也无法入眠。
夜空很低很低,没有月亮。
雪如灞桥三月柳絮,慷慨倾洒。
练绘于城楼上站了很久,内心是无休无止的抗争。死守是表气节,最好的结局是鱼死网破两败俱伤;投降,则又是贪生怕死不忠不义,余生恐都会被人唾骂贼寇走狗。
他短促小心地吸了口气,忽然转过身,朝向西面,朝向大散关,深深弯下了腰。
不过这短短几个月时间,岁月风霜就已经染白了鬓边发。
☆、第107章
【一零七】往西行
往西的路上铺满了雪,因天太冷,雪不易化,一片白茫茫。雾气浓重的冷清道路上只有铜铃声响,音声仿能穿过迷雾,抵达远方。
妙龄少女将酒囊打开仰头饮了一些酒,回头看看车内,随后瞥一眼阿兄,用西戎语道:“阿兄,那位娘子都醒来好久了,看起来却仍然很消沉哪,你不能哄哄她吗?”
阿兄则回:“莫急,总会好起来的,伽罗啊,时间可是良物哪。”
被唤作伽罗的少女点点头,目光瞬时转向车上坐着的另一个男人,很爽快地问:“瞿郎君!你要喝酒吗?”
瞿以宁伸手接过酒囊,却不着急喝,他看向边上沉默坐着的人:“你要喝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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