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留情。从设置该科初到现在,已过去近三百年历史,中途因直言极谏科“策文言辞太激烈简直受不了”而停过好一阵子,如今重新开,竟有些复兴之风。
直言极谏科的策问较前面的科目要空得多。对策要如何写,完全要看举子本人的思路与风格。有人专挑一事往深里说;也有人处处蜻蜓点水般提到,以示见地广博;有人自顾自说自己的解决策略;有人则盯住一方面狠狠批评……
不过,许稷的策文则不在上述之列。
她洋洋洒洒实在写了太多,中途几次顿笔,几乎要撑不下去。宫人见她的手都在抖,贴心地将她面前冷掉的茶水换成了热的,示意她喝一些再接着写,可惜这好意许稷却并没有能领会。
那宫人看看许稷花白头发,在心中轻叹一口气,稍稍直起身来,才惊觉天色已黯,殿内举子只剩了寥寥几人。
太极宫承天门上的鼓声响起来,自此开始,一鼓一鼓敲下去,至每坊每门,长安城就渐渐入夜。
考策官这时亲自起身取了蜡烛,一一给至剩下的各举子,到许稷面前时,看着她铺地的长卷竟轻轻皱起了眉。此般景况,他已多年未遇见,心头竟是感到一丝微弱的欣慰,年轻人哪!这才是年轻人哪……
许稷仿佛忘了时间,写到最后一字时才发觉殿内只剩了她一人。体贴的宫人给她递过去一盏热茶,许稷思路有些空茫地接过来,麻木地将茶水饮尽,后背是经年累月已感到麻木的疼痛。
她低头收了书匣,暗暗揉了揉发麻的腿,站起来拜向空荡荡的御座,又与上了年纪的考策官躬身行了礼,这才拎了书匣在金吾卫陪同下出了殿。
在温暖的环境里待了太久,甫出门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朔风,许稷不由打了个寒颤。出了承天门,许稷跟着金吾卫走在横街上,两边是高耸阴森的夹城,似乎连鬼都进不来。这条路一直走到延喜门才算完,因天太晚,举子们当夜就宿在东内旁的光宅寺内。
许稷过去时,举子们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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