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来到她最后要过的,一定要过的一个州县,长宁。
过了长宁州,就离边境不远,因此查得严格,荒郊野外都有人巡逻。
长风万里,吹起慧娘衣袂。当初娇女,如今黑不溜秋的黑脸少年。一身是土,一身是汗。有人离得近,准保他掩鼻而走。谁能想到这汗味儿衣服掩盖下的,是如花似玉的女儿。
她瞪着城头大旗,久久看着没主意。这一路上吃足千般苦,受足万般罪,可过不了长宁全是白搭。
怎么办?
怎么办?
她束手束脚,心急如焚。
由白天瞪到夜晚,由夜晚瞪到天明,一双眼睛熬得通红,也想不出过关的路。倒是越看越明白,这长宁城守得金汤一般。
不管人再多,车队再拥挤,必须是一个一个的检查,看路条出去。眼前就有一支车队,上面飘着高高的旗帜。顺风,赶车人骂骂咧咧传来:“老子有官印,还查什么!这是往军中去的东西,你们拿着鸡毛当令箭,敢拦!”
守城的人脾气好,陪笑:“何必生气,你也当差,我也当差,这不,上面发话,必定细查,这不是防夹带的不是?”一面说,别的人毫不含糊,把车队一辆一辆的看过去。
慧娘心中先惊,这车队足有一千来只,这要查起来半天也过不去。细查?难道是怕夹带自己。
押车的人性子很是不好,他生得就五大三粗,带着不服就想拎拳头的神情。停不到一刻就要骂:“快快,天快黑了,管老子们饭不成!”
天边,一轮红日往山那边而去。
慧娘有了笑容。
没多久,天黑了。车队就地扎营。明晃晃的火把下,押车人带着十几个大小军官坐下,有酒有肉,边喝边骂:“不查清楚,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