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原来你不去的呀?”
宗瑛听他说完,只敷衍应道:“我不晓得这件事,因此不确定,我先上去了。”
她沿楼梯一路往上,初秋阳光从狭窄玻璃窗探进来,铺了半边台阶。
她边走边想,盛家即将离开上海,那么盛清让呢,也要一起走吗?他刚刚在电话里讲的,就是关于盛家工厂搬迁的事吗?
上了顶楼,她放缓脚步,摸出钥匙打开门,室内速食面的香气已经冷了,浴室水声也停了,屋子里安静得令人诧异。
宗瑛小心关上门,走几步便看到在沙发上侧躺着的盛清让。
他洗好澡换了身睡衣,头发还未彻底擦干,倒头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宗瑛走到他跟前,俯身想喊他起来,但她连唤几声“盛先生吃饭了”,盛清让的眼皮却始终耷着,呼吸很沉。
他太累了,睫毛上压着重负,一只手握成拳收在胸前,另一只手搭在沙发上,手背的伤还没有痊愈。
宗瑛没有再喊他,给他盖了毯子,又拿过搭在扶手上的毛巾,小心翼翼替他擦了擦头发,手指无意碰到他的脸,只觉得他皮肤好冷。
太阳越升越高,秋风也烈。
这时公共租界的盛公馆里,一家人围坐在餐桌前,连一顿早饭也吃不安生。
从工厂搬迁那天开始,大嫂就通知了家里人随厂撤离上海的决定。也正因为这个决定,打破了这个家短暂的和平表象。
为举家搬迁闹不愉快,除了钱的事,便只剩迁移目的地了。
二姐死活不同意去内地,她讲:“上海遭难,内地难道就是保险箱?反正我是不会去的,我要带阿晖去香港,我也不会让清蕙跟你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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