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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的伞是湿的,脚垫上聚了一滩水。
宗瑛敛回视线,接过手帕,干瘪地道了一声谢。
“不必客气。”他说。
宗瑛压紧了手帕止血。
司机打开电台,恰好是深夜新闻时政谈话节目,时有听众互动。宗瑛幼年时这节目就已开播,那会她外婆总讲,大半夜竟有这么多人睡不着的。
夜里还匆匆碌碌的人,有常人看不到的故事。
今夜车子与红灯绝缘,一路无停驶入医院。
车子停稳后,宗瑛腾出手来掏口袋,竟未寻到钱夹。
“不赶时间先生”善解人意地开口:“既是顺路,就当作我们一起叫的车,不必另外再出。你有急事,快去吧。”
司机原还想捞外快,眼看要泡汤,心有不甘地讲:“你们不认识的呀,怎么能讲是一起叫的车呢!”
“已经认识了。”他说着伸手作请,俨然一副老派绅士送人走的模样。
宗瑛手里还握着血迹斑驳的手帕,临关门了再次道谢,却得对方一句——
“不必谢,我们会再见面的。”
他稳稳坐着,昏灯映照的脸上是体面微笑,宗瑛还想再仔细辨那张脸,对方却已经关上了车门。
车子调转方向,重新驶出了医院北门。
宗瑛在原地站了三秒,迅速转身踏上台阶,匆匆步入大楼。
这是她二十四小时内第二次来医院。
第一次是昨日早晨,她避开盛秋实的门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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