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闫奕就发现自己换了个地点,砖瓦盖成的农家院子, 袅袅炊烟从屋子里升起。
清风、空气中传来米粥的香气都十分真实,闫奕能感受到周身微薄的灵气, 证明世界没有换, 掐了最基础的清风决之后却无事发生,甚至树顶飘散的枯黄落叶直直穿过了他的身体。
而百尺之内唯一的活物在屋子里。
身穿粗布麻衣的小孩站在灶台旁用铁勺翻搅着锅里的粥, 他不过七八岁的年纪,身高还没灶头高就踩着木凳开始做饭了。
闫奕注视着不到他大腿的小孩,皮肤蜡黄瘦骨嶙峋,搅拌的动作十分笨拙让人担心会不会跌进锅里。
等待锅里白粥开始冒泡,小孩蹲下拿着烧火棍扒拉柴火,烟熏火燎间被呛了正着,透亮的眼睛泛起水润的湿意。
一瞬间的既视感让闫奕怔愣,他伸出手隔着距离描绘着对方上扬的眼尾,好像在哪里见过。
“二巧!饭做好了吗?”
门外传来女子的叫声,二巧不顾还烫手的瓷碗捧着就端到女子面前。
女子身穿过时的锦绣罗衣,脸上浓妆艳抹,头上也是珠钗环绕,只是指甲上的受损的蔻丹昭示着她的落魄。
看着平平无奇的一碗白粥女子嘴角撇了一下,毫不犹豫挥手打落,“我是你娘,你就拿这些东西糊弄我呢!”
“让你去贵人那跪着说几句吉祥话怎么了!拿的赏钱都够一周的花销了,我辛辛苦苦把你从楼里带出来,你为我磕个头都不愿意,白眼狼!”
说完狠狠唾弃一眼低头不语的孩子扭头就走。
“娘……”二巧看着女子的背影叫了一声,女子停顿片刻还是提着裙摆走了,小孩面无表情地攥紧被烫红的手,以痛止痛,像是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