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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声松了口气,嘟囔着回去安慰她的朋友,大约因为对计划外的陌生人见证自己的失态感到不好意思,几分钟后我的耳边响起她们离开的足音。
在沉默僵持中,门外又恢复从未有人造访的寂静,唯余忽轻忽重的乐声。
“哪怕你不承认,你的身体也表示你很想我。”
我得逞微笑,尽管可恶,但这是我一天糟糕心情的阴雨转晴。
“够了吗?”
“什么?”
触及我肆意坦荡的表情,纪随流敛在眉宇间的心绪如同雪亮尖刀,终于向我探出薄利的锋刃:“你无所不用其极的手段,不就是为了证明我还爱你?”
“那我现在告诉,我还爱你,你满意了吗?”
也许我该是满意的。
然而触及到他眼底的哀意,我屏着呼吸,忍不住手脚发软倒退了两步。
纪随流眸色变幻几许,呈现出颓败而落寞的光景。
他舒出口气,将额间被薄汗润湿的散发捋向后方,随着这个动作进行到底,他人生中寥寥无几的软弱被尽数掩去,反而转变成一种深刻的厌倦:“我爱你,我还全心全意爱着你,那又如何呢?爱在你这里,向来是最无价值的东西。”
鞋跟在地砖的凹陷处一顿,红与绿的配色大开大合,又穷极秾丽。
我用细长鞋尖抵在正红的边缘,纪随流则双手插袋,立在苍绿的地砖上淡寂如松般望着我。我意识到我该作出回应。
但舌尖堪堪碾过齿面,他又径自喃喃而语:“在忘记你之前,我不会开启下一段不负责任的恋情。同样的,这也是我最后一次,放纵自己的内心。”
“我们应该回到良性明了的关系,祁愿。”
“如果我不同意呢?”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是水中虚幻的月轮,卑劣的心事渐次洇出水面。
“你不同意的理由是什么?你想通过我走的路已经走了,你想利用我做的事已经做了……你还想怎么样呢……我对你而言,已经不剩什么了。”
“纪随流,你既然爱我,就要爱我一辈子,不可以忘记我,也别妄想和别人幸福美满的度过一生。”
掌心锐物入侵的疼痛,激化了包裹理智最外层的偏执和倔拗,我死死咬着嘴唇,克制二字淡化成心尖即将散去的浮影。
“我算什么,你的情人?你的玩物?你与诺亚家庭之外的小叁?”
纪随流面色黑得如同锅底,他重重一拳砸在我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