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不愿意被世间任何事情阻拦的时候,世间再无任何事情能够阻拦他。
他进入官衙的前一步还浑身湿透,下一步开始,被内力蒸出的湿气已如云烟一样将他笼罩。
他距离眉头紧蹙坐在书桌之后的孙病只有五步。
这五步之中,前三步白气云烟一步比一步浓,后两步之中,白气云烟一步比一步淡。等他来到发现了自己而连忙自座位上站起的孙病跟前的时候,他已经全身干爽,不见一丝水痕了。
他说:“何事。”
此时情况危急,孙病并不说话,而是飞快将他整理好的一份写的最详尽也最简短的奏折交给萧见深过目。
萧见深一目十行扫过,已经将所有消息映入脑海。
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因江南春蝉蛊大灾而由萧见深盖玉玺批下,从北方调集过来的一大批粮草,在过江之际,被劫持消失。
但此番不同于当日贡船,贡船虽多,也不过几船;而粮草再少,至少绵延江河数十船!
这是图穷匕见,终要分出个高低成败的时候了。
萧见深将手中奏折压下,说:“病生于心腹之中……”
“陛下当先回朝!”孙病提议道。
“朕去贡船消失之处。”萧见深淡淡道,“之前的计划一概不变,朕会将所有东西准时带来。”
说罢,萧见深不等孙病再提第二句话,已经自屋内消失。
孙病的那句“陛下不可轻身犯险”都已经说了一半了,眼前就不见了萧见深的身影。对着这种高来高去的皇帝,他也只能长叹一声,琢磨着到底要怎么支援对方……但也是这时,他的房门被猛然撞开,守在外边的人飞奔入内,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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