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枯槁,形销骨立。只余那最后一口气吊着,活着,与死了,究竟有何区别?
而站在他面前的母亲,娓娓诉说着恶毒的句子与将要来临的阴谋,端华雍容,风姿绰约。她此时已经神魂完足精气湛然——她还活着,活出了另外一个他曾经期待,却不曾认识的模样。
简直就像头尾截然不同的两人。
但一个人既然已魂入幽冥而游荡,再回来时,总也要做一些截然相反的改变的。
是过去的好,还是现在的好?
是虽痴痴念念却尚且爱着他的母亲好,还是已冷心冷肺无情无义的释天圣女好?
傅听欢这时方才意识到。
他小时候曾经在无数个夜晚想象而期待的事情真的可以实现。
但梦想与现实,总有无可跨越的鸿沟。
但亦……无所谓了。
他不再是不能保全自己的孩子,他不再需要那些……代表着世间一切的父亲与母亲了。
辜负人总比被人辜负好。
伤害人总比被人伤害好。
如果当一个女人的丈夫、儿子,全都靠不住的时候,她总要能靠得住她自己。
傅听欢低头掸了一下衣袖。
他有一点轻微的恍惚。这样的恍惚已经自他心中浮现到了他的脸上。所以他低下头,让这点东西再从自己脸上消失后,方才抬起来对薛情说:“那么圣女找萧破天想做什么?”
薛情避而不答这点,只问:“你知道这一次的武林大会首要目的是什么吗?”
“一者讨论孤鸿剑,二者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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