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的半山腰,窄而狭长,植被茂密,遍布着繁花绿草,有泉水在石头间流淌。这两天慕容煜便是靠归归叼着叶子,来来回回地给他接一两滴水续命;还有那些解毒的、有毒的果子混合着乱吃,否则大抵早就饥渴而死。
脚下一颗石子咕噜噜滚下山崖,芜姜往崖下看了看,只见万丈深渊幽不见底,不由后怕地打了个寒颤。若然不是斜坡上恰被慕容煜一条腿卡住,只怕自己现下早已经粉身碎骨了。
看到前方有颗野桃树,因着日晒充足,树上结满了饱满的桃子,便打了十几颗下来,用袍摆兜着走回去。
晌午光阴静谧,时有鸟儿啾鸣。她离着慕容煜远远地坐着,背对着他,只是看着崖下的风景。风把她乌亮的长发吹来拂去,就像她此刻心中凌乱的思绪。昨日和萧孑那些恩爱缠绵的画面又浮上眼前,那么狠而竭力地彼此交融着,一条性命都被他磨碎了。怎么忽而就生离死别了呢?
她后来惊惶中回头看了他一眼,那密箭如梭中,他的肩背好像中了两箭,看起来就像个盛怒的修罗。千余人绞杀他一个,也不晓得此刻到底是死了还是活着。若然活着,为何此刻还不见他来找自己。
欸,心里要乱死了。芜姜愁烦地抿了抿唇,回头睇了慕容煜一眼——又或者这世间的恶人总是不容易死的,就譬如慕容煜这条美蛇妖。萧孑比他还要坏。
慕容煜看不懂芜姜那眯过来的眼神是甚么意思,他只是贪婪地在背后凝注着她。竟不晓得她的胃口几时变得这样好了,一连气吃了三颗桃子,还在无意识地接着往下吃。
许是那位置的日头渐盛,她微微侧了下身子。他便看到了她额间的细汗,连汗也是那般楚楚可人,沿着微湿的长发蜿蜒而下。那适才被他撕开的衣襟在风中乱拂着,稍定睛一看,便可看到她内里娇拢的白与丰媚。一年未到就长成了这样好,再不似初遇时的清涩。
他喉间有些道不出的孤独与酸楚,哑声问她:“他时常都是那样欺负你吗?……那个姓萧的冷阎王。”
风把他虚弱的嗓音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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